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夏雪懷著複雜的心情,佇立在擺滿白色花圈的靈堂裏。
她淺栗色的長卷發服帖的垂在肩上,黑色收腰小西裝讓她胳膊上纏著的白布條顯得格外凸出。
耳邊傳來淒婉的哀樂,葬禮在一群人刻意營造的沉重氛圍中有條不紊的進行。
或許因為年少的生長環境,以及母親的離世,讓夏雪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
她不相信任何人。
躺在棺木裏的父親,遺囑上隻寫了她的名字,並且注明唯一繼承人。
夏雪絕美的臉上沒有半分悲痛,清冷的眸光裏更多的是嘲諷。
讓她不舒服的,是來自不遠處那束犀利的目光,它屬於一位身穿黑西裝的冷漠男人。
夏雪不清楚他在看什麼,隻覺得那雙墨色的眸子裏,透著一抹攝人心魄的光。
“你看,聽說那是文老爺子在外麵的私生女。”
“真的假的,原來是她!”
“聽說在國外留學,老爺子臨終前才找回來,遺囑上的唯一繼承人。”
“這種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怎麼不讓我碰到?”
“文家其他子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夏雪充耳不聞,類似的閑言碎語她從小不知聽過多少,早就習以為常。
隻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雙手悄然握緊。
媽媽,我要讓你的名字,揚眉吐氣的進文家的族譜!
康輝珠寶在業界的影響力舉足輕重,因此能成為這個家族的一份子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
但對夏雪來說,是一種屈辱。
她永遠不會原諒那個改變她們母女命運的男人。
盡管他臨終前留給她全部財產,卻不表示這些能彌補她二十年沒有父親的缺憾。
世上還有永遠無法償還的虧欠。
夏雪遵循遺囑,更多的是想為母親討回公道。
前來吊唁的賓客絡繹不絕,靈堂的沉寂很快被一陣喧鬧聲打斷。
來鬧事的幾個人,正是文家的其他子女。
“夏雪,你根本不姓文,憑什麼獨占爸爸的遺產?”
“如果不拿出來,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給她點顏色看看,脫光她的衣服,讓她當眾出醜。”
看著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賓客紛紛退到一邊。
竟然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夏雪憤恨而強勢的反擊,“我不會放棄屬於我的東西。”
“等等!”富有磁性卻不失威嚴的男聲傳來,所有人下意識的側目,看向聲音的來源。
男人的目光灑向靈堂正中,與生俱來的貴胄之氣渾然天成。
是剛才那個男人!
夏雪小心翼翼的看過去,他精致到完美的俊臉麵無表情。
“墨總!”文家長子文子孝疑惑的看著男人,“她不是我父親的女兒……”
被稱為“墨總”的男人,是錦陵珠寶業第一品牌天源集團的總裁。
墨宸兩個字象征著這座城市的新秩序,更是行業的標簽。
沒有人不知道,除了剛回國的夏雪。
“當著我的麵鬧事,就是跟我過不去。”墨宸淺玫瑰色的薄唇輕啟,目光隨意望向前方,完美的側顏讓夏雪覺得有些不真實。
(內容待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