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弘添低笑起來,環在腰上的手竟鬆了些許力道,青楓好不容易喘上氣,燕弘添倏的貼近的臉又讓她再次窒息,幽深的黑眸中滿是興致盎然的光芒,就連聲音都顯得格外愉悅:“那你會如何?下毒?”
青楓一愣,怎麼會有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和人討論如何殺他,還能笑得這般輕鬆,仿佛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青楓總算明白了,燕弘添就是來尋她開心的。
看著懷裏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選擇沉默的女人,燕弘添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你的姐妹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明知故問!青楓緊咬下唇,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大不了被他勒死。青楓做好了心理準備,腰上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青楓始終低著頭,沒有機會看見燕弘添眼中一閃而過的欣賞,隻聽見一句不屑的輕斥:“可惜……你現在弱得就像一隻螞蟻,誰都可以捏死你。”
這具話無疑踩到了青楓的尾巴,青楓猛地抬起頭,冷笑一聲,回道:“我是命如螻蟻、螳臂當車,但那又如何?你根本不懂什麼叫相依為命,血濃於水。”六國之內,誰都知道幾年前穹嶽政變,燕弘添竟被自己的胞弟逼宮,最後還手足相殘。他這種人,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親情?
“你,很會惹朕生氣。”燕弘添的聲音很輕,輕得青楓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她知道,自己是怕他的,但是她似乎著迷於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證明自己的存在。
燕弘添黑眸幽深冷暗,通過這雙眼,青楓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上一刻似乎要吃了她,下一刻他卻忽然鬆開環在她腰上的手。不知道他又想怎麼樣,青楓戒備的盯著他,隻見燕弘添在旁邊的木椅上瀟灑落座,神情一反常態,頗為輕鬆的低聲說道:“樓相溫文爾雅,對女子又柔情體貼,想成為丞相夫人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不知容顏有損的青靈姑娘能否忍受將來深閨寂寞?”
果然,青楓眉峰緊蹙,雖極力保持著鎮定,但那明顯一滯的呼吸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情。似乎覺得還不夠,燕弘添繼續說道:“相較之下,令妹就絕對不會寂寞了,將軍府裏一個女人都沒有,就算夙將軍不喜歡她,還是會有很多人搶著要。”
什麼?將軍府居然沒有女人嗎?這……這讓小妹如何生活?想到末兒被一群男人圍著的情景,青楓臉色瞬間發白。
很滿意她的反應,燕弘添冷笑道:“擔心她們?朕來教教你,如何才能保護她們。”話音才落,燕弘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青楓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已被抱入內室,困在繡床之上。
“第一步就是要成為朕的女人,最好是得寵的女人。”雙手手腕被燕弘添緊緊的握著,他的氣息一直霸占著她的呼吸,青楓驚聲叫道:“燕弘添,你無恥!放開我!”虧她剛才還有一瞬間疑惑,以為他真的會告訴她,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抱一點點希望!
燕弘添覆在她身上的重量,灼熱的體溫,交繞的身體,這一切陌生的體驗都叫青楓恐懼,害怕讓她用力的掙紮著,燕弘添低下頭,兩人額頭鼻尖都貼在一起,呼吸著彼此的氣息,一種躁動而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青楓呼吸有些亂,燕弘添卻意外的沉冷:“小貓,你的爪子雖然很利,可惜見人就想撲咬,喜怒哀樂都寫在這張臉上,隻會讓你輸得很慘。自身難保的人,沒有資格管別人死活。”空有一身刺的薔薇,除了刺激想要征服的人去采擷,便再無用處。3
嘶——
燕弘添一手壓著她的雙手,一手扯下帷幔上的淺紫薄紗。輕紗毫無征兆的蓋在她的臉上,青楓不明所以。
“青楓,你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毀了這張臉皮!”
薄紗遮住了她的臉,她的眼,燕弘添冰冷而無情的聲音更加真切在耳邊響起。在這一刻,青楓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捶了一下,從未有過的清明,她終於明白,燕弘添根本不在乎多一個女人還是少一個女人,也不在乎她自以為人人驚慕的臉和身子,他今天來,隻不過是為了羞辱、占有和征服,這一縷薄紗,是他對她最殘忍的報複,別說什麼驕傲了,她連最起碼的尊嚴都已經被人踩在腳下,青楓終於不再掙紮,她動不了……。
她分不清楚,模糊她的視線、她的心的東西,是紗還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