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此時正好從院內出來,一看門外這群明顯意猶未盡的人,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不用多說,墨白與景颯並肩而立,兩人一左一右將本來就不大的院門堵得嚴嚴實實。
樓夕舞臉皮薄,被齊天宇這樣一說,本來就嫣紅的臉現在都快燒起來了,氣惱的盯著他,樓夕舞叫道:“你就會取笑人,真有本事,就想辦法越過這兩尊門神進去啊!”
齊天宇輕輕揚眉,越過他們是不可能的。說到武功,如果隻有景颯一人,他還可以試試,現在墨白也來了,他一定不是對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群等著看好戲人,他們是不會幫忙的,齊天宇哀歎,還是靠自己吧。
思索了片刻,齊天宇忽然狡黠的一笑:“我有辦法了!”
齊天宇說完轉身朝著後院跑去,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看他剛才篤定的樣子,他們又有些好奇和期待起來。
攬月樓院外,一群閑著沒事幹的人進不去,也不肯走,杵在攬月樓前等著看齊天宇想到的所謂“辦法”是什麼。
不一會,齊天宇抱著兩個木盆,手裏拽著幾根比女子手腕細一點的樹枝,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眾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辦法?
將木盆放在地上,齊天宇把手中的樹枝塞到還一臉莫名的夙淩和燕弘添手中,得意的笑道:“我們進不去,就讓他們出來好了!”
顧雲斜睨著齊天宇,一幅看白癡的眼神:“出來?怎麼出?”春宵一刻值千金,這種時候,樓夕顏肯出來才有鬼呢。青楓也覺得這人頗為有趣。
齊天宇嘿嘿一笑,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舉起樹枝,一邊敲打著木棚發出砰砰的怪聲,一邊扯著嗓子大叫道:“失火啦!快救火啊!”
“快來人啊!救火啊!”寂靜的夜裏,突兀的喊聲立刻刺破夜空,穿透力十足。
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邊敲打木盆,一邊喊得賣力的齊天宇,顧雲輕撫前額,哀歎道:“天……”樓夕顏怎麼交了這麼個白癡損友?
樓夕舞也看傻了眼,這就是齊大哥所說的辦法?
雖然說這個所謂的辦法真的既白癡又無聊,但是對於兩個喝了一夜的酒正在興頭上的男人來說,這樣瘋狂的舉動似乎還蠻有吸引力。隻見夙淩和燕弘添對看一眼之後,居然也揮舞著手中的樹枝,一邊敲打著木盆,一邊鬼叫起來,顧雲和青楓兩人默默退到一旁哭笑不得,青楓沒見過這樣的燕弘添,想不到他也這麼瘋,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呼喊聲,相府的家仆和侍衛紛紛趕了過來,有些還提著水桶和木盆,但是看清眼前的情景,所有人不禁傻眼。
景總管和墨侍衛臉色發黑的瞪著院前大喊大叫的幾人,卻也沒用上前阻攔,“鬧事”的人正是皇上、夙將軍和主子的好友齊公子,這叫他們如何是好?!
於是,攬月樓前,幾個男人發著酒瘋,一群下人不知所謂,大半夜的,相府鬧成一團。
他們折騰了一宿,樓夕顏自然是沒有露麵,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們也隻是玩鬧一下而已,鬧夠了,也各自散去。
昨天一天都心神不寧,晚上又在躺椅上睡了一夜,今日起得早,下午見到姐妹太過興奮沒覺得累,現在窩在馬車裏,青楓覺得自己累的快暈過去了,趴著馬車的窗欞上想小睡一會,剛靠過去,肩上一沉,燕弘添將她攬了過來。他身上都是酒味,倒是沒把青楓抱在懷裏,隻讓她半躺著枕在他的腿上,自己繼續靠著馬車閉目養神。
今天燕弘添也喝了很多酒,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和昨晚全然不同,昨天她連靠近他都不敢,此刻卻能安心的枕著睡覺,也許是太累了,青楓沒去想為什麼便沉沉睡去。
“高進,慢點。”
聽著車內刻意壓低的聲音,高進輕拉韁繩,四匹日行千裏的良駿就在寂靜的街道上小跑,確切的說是走……
青楓沒想到自己在馬車上也能睡得這麼沉,直到被燕弘添攔腰抱下了馬車,她才幽幽轉醒。茯苓一直守在殿門口,看到他們回來趕緊迎了上去。主子靜靜的任由皇上抱進院內,茯苓不知道今天他們去了哪裏,但是兩人對視間,似乎多了些什麼,不再像以往那般對峙。
茯苓走在前麵推開房門,皇上卻沒有把主子抱進來,反而將她放在大樹下的秋千上,茯苓驚出一身冷汗。主子現在的身體不能蕩秋千啊!正糾結著該不該上去提醒,就見皇上站在秋千旁,輕靠著樹幹,單手輕推著青楓,柔柔的力道控製得很好,秋千隻是微微擺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