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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微涼，天氣微涼。外麵滴滴答答下的小雨讓人心煩，惹人心煩意亂。顧楊氏冷眼看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鳳仙更是一陣腦袋疼。
顧楊氏揉了揉太陽穴，又連著打了幾個哈欠，本來這幾日就被顧錦念搞得越發的煩心了，可沒想到剛剛平靜的二房又鬧了起來。這一天天的，真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鳳仙，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裏有一點點二房夫人的樣子，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比不上外麵市井婦人，你竟然膽敢穿成這個樣子過來，你這是誠心讓我好睡不好？還是誠心想要氣死我？”
“氣死你？哈哈哈哈，氣死你又有什麼用？”鳳仙冷笑，又張嘴諷刺道：“顧楊氏，你還真是有心計啊，這顧瑞彥是不是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你難道不知道？一直把我蒙在鼓裏？嗬嗬嗬，我還傻了吧唧的以為我夫君顧瑞彥是沒人要的，可結果，哈哈哈，他竟然是你們撿回來的，嗬，這還真是諷刺，顧楊氏，我今天就想要個痛快話，我鳳仙好歹也是宰相府的女兒，今天被顧瑞彥那個沒有良心的揍成這個樣子，我連臉都不要了，我就是想和你說，還我自由，否則，我定是要攪和個天翻地覆。”
嗬，想要讓她的日子過得認不認鬼不鬼的，憑什麼。還想要壓製她？嗬嗬，顧臨淵和顧瑞庭也不看看她們自己是一個什麼身份。況且，她也相信顧楊氏絕對不會將局麵弄得這麼難堪。
“鳳仙，你在這兒胡言亂語什麼？你真當我這個老夫人老糊塗了？來人，去將國公爺請來，我倒是要讓他看看他的好兒媳婦在這兒到底胡攪蠻纏什麼。”
鳳仙聽到這句話仿佛是聽到什麼最可笑的笑話似得，連忙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在胡言亂語，我在胡攪蠻纏，顧楊氏，你也是女人，你難懂就不可憐我嗎？難道你現在非得要顧著懷國公府的麵子不來說一句走心的話？如果，如果——”鳳仙搖頭，接著又像是想起了剛剛的遭遇，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哽咽道：“如果你是我，如果你也被你心愛的男人因為別的女人，而打了，你也會這樣一樣冷嘲熱諷嗎？老夫人，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顧瑞彥在外麵找了六個外室，生了八個子嗣，這口氣，這根刺，哪怕在大，在紮人，我也都咽了下來，我不為別的，為的就是我心愛之人，可是現在，他，你名義上的兒子，給我打成這個樣子，老夫人，縱然顧瑞彥不是你的嫡親子嗣，那你也應該說上幾句公道話吧。”
公道話，公道話，那裏就有那麼多的公道！！
“你當年毒害蘭兒的事兒我不是不知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你自找的。你一路上作到現在，我曾經也勸過你，可你也一直未曾放在心上，瑞彥雖然想事情太過偏激，可今天晚上這事兒可卻從來不是一個巴掌能拍響的。你在說瑞彥的時候最好也檢討一下你自己。至於別的，我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鳳仙冷笑，好一個無能為力。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嗬嗬——
“既然如此，那老夫人，請允許我說一句不好聽的，既然這種事兒你都做不了主，那以後的事兒你還是什麼都不要管了。你真當你是什麼都管不了嗎？還是說你不想管。不想趟顧瑞彥的這趟渾水？我現在叫您一聲老夫人，證明我鳳仙還是尊重你，還請你不要讓我把懷國公府的這些遭亂事兒捅出去，若是那樣，我看誰都保不住懷國公府了。而且，你也別忘了，我鳳仙雖然是庶出，可我好歹也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妹妹，我們在娘家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隻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鳳來，到時候我看遭罪的人是誰！！”
“那你想要怎麼做——”這還真是紅果果的威脅！！！顧楊氏抿了抿唇，撇了一眼衣不露體的鳳仙，剛要說話，隻是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打斷了。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是國公爺，顧維遠。
“麽麽，你去給二夫人取一件衣服過來，這樣成何體統。”
“是，國公爺。”
陳麽麽將衣服批在鳳仙的衣服上後，顧維遠這才開口說話：“剛剛聽到打更的聲音，現在已經三更了，即便你們不休息，也應該尊重一下老人，瑞彥，鳳仙和你在一起起碼也有小二十年了，和你吃了許多的苦，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外地，都是鳳仙伺候你，你是個男人，除了有男人的擔當，還應該有一顆感恩的心，可你看看現在，你夫人都在三更的時候鬧大你母親這兒來，又把我給叫了過來，你先說說，你想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