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砸了命根子(1 / 1)

九王爺冷寂,這名號對於大夏朝的子民來說,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陌生。

當今聖上的九皇弟,也是先皇生前最為得寵的禧妃所生的唯一的皇子,自幼被先皇帶在身邊教養長大。十三歲便跟隨先皇出征八方,十五歲接管京畿護衛隊,十八歲獨自領兵平定西南諸王叛亂,二十歲單槍匹馬一路殺出邊城斬首敵國三員大將,從此一戰成名。三年來,冷寂在北疆輾轉征戰,徹底將虎視眈眈的北疆三國驅趕出境,受封一字齊肩王並天下兵馬大元帥,執掌大夏朝虎符,號令東西南北四麓大軍,幾乎可以與當今聖上冷鏡平起平坐,權傾朝野。

這樣一位跺跺腳,大夏朝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忽然駕臨陸府,難怪陸府的小廝嚇得屁滾尿流了。

“什麼?九王爺有沒有說所來是為了何事?”大夫人楊氏雖然比小廝鎮定些,但她到底是見識這樣的場麵少些,還是有些慌了神。

小廝急忙回答:“九王爺說是來向大公子討一樣東西。”

“陸清耀?”楊氏的柳眉微微擰了起來,“他素來紈絝不堪,難不成是廝混胡鬧的時候得罪了九王爺?”

陸七夕一直站在一旁,將楊氏與小廝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前世可是皇帝寵妃的親妹妹,算起來可是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這位傳說中的九王爺她雖未曾見過,但也比楊氏這種婦道人家鎮定許多。

現在正是表現的機會!陸七夕心想,若是能在此時博得大夫人楊氏的信賴,那麼她以後的日子終歸是會好過一些。

“大夫人,您先莫慌。以九王爺的權勢,若是大公子真的得罪了他,如今我們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說話,恐怕早就已經被兵卒包圍了。想必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九王爺果真是向大公子討一樣東西罷了。”陸七夕淡淡地開口。

大夫人楊氏顯然沒有預料到陸七夕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她詫異地看著容貌與往常沒有區別地陸七夕,總覺得好像經過一場死裏逃生,她變得同以往不一樣了。

但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九王爺還在前廳,楊氏也沒有多餘的閑暇工夫細想,立即回頭吩咐小廝:“去大公子院子裏把他叫到前廳去,快去!”

眼見著小廝急忙跑遠,楊氏微微整理了一下妝容,對陸七夕道:“你,隨我到前廳去迎接王爺。”

繞過曲折蜿蜒的假山湖水,穿過長長的走廊,楊氏終於帶著陸七夕趕到了陸府迎接貴客的華廳。還未進門,遠遠地陸七夕就瞧見華廳的主位上端坐著一名黑衣男子,赤金的蛟龍花紋盤繞在他的領口與兩袖,這一身華貴至極的衣著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眼前這男子就是大夏朝九王爺冷寂。

“民婦陸楊氏拜見九王爺。”

“民女陸七夕拜見九王爺。”

楊氏帶著陸七夕趕緊走到冷寂跟前,兩人齊齊屈膝向他行禮。冷寂微微地抬了一下手,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從兩人頭頂傳來:“免禮。”

“謝王爺。”楊氏站起來畢恭畢敬地站在冷寂一旁,低著頭問,“九王爺大駕光臨,老爺有事外出,民婦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冷寂擺擺手,意思大約是無妨。

“……嗯,王爺,民婦剛剛已經派人去叫陸清耀了,請王爺少待。”楊氏偷偷打量了一眼冷寂,發現他麵無表情,但是神色雖然冷峻卻沒有不悅,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

不多時,就聽到華廳外傳來急促的奔跑聲,陸七夕朝外一看,果然看到一個錦衣公子急急忙忙地奔過來,想來他就是陸府大公子陸清耀無疑了。

陸清耀一進門就看到了端坐喝茶的冷寂,急忙跪下行禮,嘴裏還念叨著:“王爺想要那龍鳳雙玉,著人到陸府來取,或者草民親自送去九王爺府也是一樣的,怎麼敢勞動王爺親自來跑這一趟?”

說著,陸清耀就從懷裏摸出一個朱紅色綴滿了翡翠貓兒眼的錦盒,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打開了,就要呈給了冷寂。

龍鳳雙玉?

陸七夕忽然想起,她在宮中奉命陪伴薛天意的時候,常常窮極無聊到尚書閣去翻閱宮中的典藏。尚書閣藏書眾多,除了各種珍稀孤本外,還有宮中雜事記錄。她記得,自己曾經無意中翻到先皇在世的時候,曾經欽賜一塊罕見的龍鳳雙玉給禧妃,以示帝妃和睦恩愛之意。隻可惜,後來先皇在禦駕親征之時駕崩,這對龍鳳雙玉似乎真的有靈性,竟然無緣無故從錦盒中跌落粉身碎骨。

難道說,冷寂是在替太妃尋找罕見的龍鳳雙玉?

陸七夕又掃了一眼那安安靜靜盛放在錦盒裏的龍鳳雙玉,看成色和光澤,果然是千金難求的老坑種。而且,這麼大一塊無暇美玉上麵雕刻出這樣一對龍鳳,不得不說工匠的手藝也十分不俗。

隻是——

陸七夕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妥,就在冷寂伸手要接過那錦盒的時候,她忽然快步走到冷寂身旁,一劈手將錦盒打翻在地。裏頭的龍鳳雙玉,哐當一聲跌出錦盒,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