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雖好看久了也覺得別扭,流粟亦步亦趨,寸步不離的跟著許奕,冷寂想要一個人靜靜都沒有機會,“你家小姐有說過,要你連上茅房地時候也跟著我麼?好端端的路不走,跟著我做什麼?”
茅房?流粟皺皺眉頭,一般未出閣的丫頭哪怕隻是個府上的丫鬟,也不會聽到有人隨口而出這種粗鄙的言論,最多說的也就是如廁之類的,此刻聽到已經覺得十分不妥,隻是她心裏知道,許奕似乎對陸七夕頗為不滿,即便眼下做不了什麼,跟著他不讓他在王爺不在的時候為難陸七夕也是好的。
眼前的許奕不僅個頭高大,身形魁梧,且麵目可怖,更是渾身上下都透著冰冷,便是那種,他若是跟你開玩笑,你聽不懂,也會覺得是在警告你的類型了。
“公子若是覺得不方便,可以當我不存在,為了我家小姐的安全是一定要跟著你寸步不離的,我雖然是個女子,不方便處處跟著,那麼能跟著你的地方自然要仔細看著”
雖然話說的不好聽,卻也是句句屬實,隻是平日裏總是好言好語的流粟,此時此刻說話的時候,已是將語氣降低了三分,隻因為她從心裏就覺得有些懼怕許奕。
隻是是事情似乎不會因為她的懼怕而變的好轉些似的,隻聽到許奕冷笑一聲,隨手折斷了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將花蕊在腳底踩的粉碎。
“你是個人又不是什麼石頭,我要如何當你不存在,再說了,保護陸七夕,就憑你?隻怕不需要我抬手就能將你打趴下,若是真遇到什麼危險,你就是隨時看著我,也難保我會不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對陸七夕下手,,要你跟著我又有何用呢?”
許奕原本不想語出傷人,他知道陸七夕如此安排,皆是為了自保,隻是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在加上今日,已經有些煩躁了偏巧叫流粟正好撞上了也怨不得別人,說實話他心裏對於時刻跟著自己,擔心自己安危的流粟一點的感激之意也沒有,她不過是一個聽從主人吩咐的奴才罷了,若不是他家小姐如此吩咐說的話,想必她才不聽。
流粟聽完,已經感覺身上有些發涼了,冷寂,名字雖然透著寒意,卻是處處彬彬有禮,雖然身為王爺卻不曾有苛待身邊人的時候,向來都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陸七夕身邊的流粟自然也是多番受到他的照顧,就連王爺都是如此,流粟她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想到此處她一雙眼裏已經緊含著淚珠,想落淚卻又不敢。
也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說話有些過份了,許奕終於又開口有些無奈的勸倒:“算了,你要跟就跟著吧,剛剛的話當我沒有說過。”
流粟點點頭,不敢再哭,許奕也沒有走多遠的距離,隻是一個人在花園裏轉來轉去,也許是一個人待的久了,所以竟然破天荒打聽起陸七夕的事情來。
“我看陸七夕姐言語中處處透露著不同於俗世之人的看法,她平日裏也是這般驚世駭俗的麼?”
流粟一聽,身子微微一怔,不想他竟然以為陸七夕對他有些爭鋒相對,所以就更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們小姐想來就是這樣的人,對不喜歡的人一點情麵也不講,對於上心的事情才是做的好的,他言語中時不時由不同於旁人的見解,倒也不是爭鋒相對,隻是他習慣用如此方式與人相處吧。”
“如此說來,你家小姐必定是不喜我這種人的了。”
越來越難以伺候了,流粟失言之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已經開始緊張了,答得不好爬惹怒了冷寂,又要給自己家小姐臉上抹黑,答出來了又怕冒犯了小姐,真是為難不已。
“你若是想問什麼,自己來問我不就好了,何必難為流粟一個小丫頭呢?”話音剛落,隻見白衣翩翩的陸七夕突然折返過來,一下子從林間探出頭來,慢慢朝著許奕走了過來。
流粟可算是見到救星了,一見小姐來了,便似見了救星似的,邁著碎步,急忙跑到她身後去了。許奕也立刻轉過身去,背對著陸七夕,不看她,似乎是隻當作沒這個人,自顧自的往河塘邊去了。
陸七夕原本是想讓流粟出去,好讓她自己有時間多待一會兒的,想著拖延些時間好給自己換衣裳,隻是還沒到一會兒卻又改了主意,想到自己能夠不怕對陌生人視若無睹,是因為經曆過重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如做想,隻是流粟未必同自己一樣膽大,再說她也還是個少女,半道再遇到什麼事,遇到不認識的人,嚇壞了可怎麼才好。如此想著才又匆匆折返,不料卻見到這二人於園子間談話的模樣,剛好碰到也就上來給流粟解圍了。
見到許奕兀自一人往前走,陸七夕叫流粟在廳堂侯著,自己一路緊緊跟著,不敢放慢步子,她意外的發現,許奕的步子要比其他女子輕巧許多,一些日子不見他,倒是這輕功長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