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岐。”沉默了半晌,姬墨白停住了腳步,突然開口。
原先姬墨白還在想著怎麼先處理了上官一門和春刀秋劍的事,然後再去找含煙,但是現在自家媳婦都快給別人追走了,不能忍了。
“西岐?蒲牢印的消息好像剛剛從那裏傳出啊。”五矮身材的百曉先生小聲地嘀咕著。
“嗯?”姬墨白耳目聰明自然聽到了百曉先生的話,疑問了一聲。
“沒什麼?沒什麼?”百曉先生像是觸電似的,連連擺手,否認說過的話,心道:瞧著嘴沒把守的怎麼什麼東西都往外說啊。
姬墨白冷眼白了百曉先生一眼,威脅似的說道:“既然沒什麼,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我們?”
姬墨白雖然也不清楚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曆,但是自負武功,也不怕他耍滑頭,倒是這人好像知道不少東西,正好可以教教我。
百曉先生一見姬墨白翻臉了,吱吱嗚嗚地小聲說道:“要不是可惡的小偷偷了先生我的錢袋,先生我至於淪落至今嗎?”想到這裏,那巴掌大小的臉上,掛滿了委屈和糾結。
“好啦,好啦,先生我可以告訴你。”百曉先生一臉委屈地仰著頭看著姬墨白,大聲喊道,“不過,先生我還有個要求!”
“嘿嘿。”嫣兒一見百曉先生那張委屈的娃娃臉,頓時捂著嘴笑了,她還小心地看了一眼姬墨白,這家夥冰冰冷冷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也趕走了。
“你說。”姬墨白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五矮身材的家夥,心道:我這有兩方印了,可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用,說不定這家夥能給我點驚喜。
“咕咕”突然,百曉先生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訕訕地一笑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唄,都走一天的路了。”
不說倒是沒什麼,一說起來,嫣兒也覺得餓了,不過女孩家的矜持,也不好說什麼,隻有眼巴巴地看著姬墨白。
姬墨白仰頭一看,正當日頭高懸,冬天晝短夜長,不覺得已經是午時了。他四下一看,不遠處一挑白布,若有酒家所在。他遙手一指遠處。
百曉先生一見,立馬屁顛屁顛地現行跑過去,還不是地回頭看看姬墨白,怕他跑了似的。
“想不到堂堂我百曉先生也會淪落到別人白眼,在他人手下吃受氣飯的日子。”五矮身材的百曉先生從店家那裏端來三尊溫鼎,嘴裏還嘟囔著。
溫鼎四四方方,原是青銅所製,隻有達官貴族才能用的。不過,此時已是西周末年,朝綱紊亂。聰明的百姓改用土陶製,這樣人人都可以吃得起了。這溫鼎如現代的火鍋一般,下層有火堂,上層放熱湯,不得不說,周人的聰明。
百曉先生慌忙將鼎擺好,上了火,屁顛屁顛地跑去拿來醬料。
一大刀肉食放下,呲呲聲響,肉片泛白,漸漸有香味冒起。
嫣兒坐下後,連忙跺跺腳,一邊小心地將手放下爐火邊,一雙白嫩的小手凍得紅通通的。
姬墨白倒是沒什麼,武功到這個地步倒也不懼寒暑了。
“我和你說啊,這溫鼎煮食哇,應該…”百曉先生一邊迫不及待地將肉送到嘴裏,嘴巴燙得直歪,一邊還含糊不清地向嫣兒和墨白講著那溫鼎的曆史。
嫣兒非常含蓄地切開一小片肉食,仔細地將醬抹勻,給姬墨白遞過去,細聲道:“你吃吧。”
姬墨白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怕到時候惹出了什麼誤會,所以一路上自己都對她冷冰冰的,沒想到這小姑娘還這般體貼。
“說點正事吧。”姬墨白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看嫣兒,立馬將話題拉了回來。
他這一抬頭,正好迎上了百曉先生那曖昧的眼神,頓時臉色一變,嚇得百曉先生不敢再胡思亂想。
“這蒲牢印啊。”百曉先生環視了周圍一眼,見四周無人,才小聲地繼續說道:“聽說啊,本來被一個樵夫所得,但是那樵夫沒什麼心機,居然拿去賣了。”
百曉先生說道這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話都牙齒咬得恨切切的。怎麼會有人拿這樣的無價之寶去買呢。
“那現在呢?”嫣兒像是聽一個神話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立馬問道。
“聽說後來被一群黑衣人搶走了,保不準是日月教的。”百曉先生最後三個字說得特別小心。
“日月教?”姬墨白頓時眉頭一皺,這些日子哪裏都有這群家夥的身影,真是陰魂不散啊。
百曉先生悠哉地涮了塊羊肉,繼續說道:“不過,那群黑衣人貌似不太好過,蒲牢印幾經易手。聽說什麼天下第一神偷邱鶴、鬼穀子傳人、什麼玄門四傑,最後連申侯都攪和進來了。”
姬墨白眉頭一皺,想到了自己的兩方印,不禁有些疑惑了,這東西難道真的如星宿莊那帛書所言,那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