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這一邊慕容緋雪剛剛進宮, 蕭將軍府就派人來請瑾王冉卿蕁。冉卿蕁心裏對韻翎心懷愧疚,本不願前往。
可來人說了,蕭韻翎一病不起,如果去晚了,怕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冉卿蕁這才匆匆忙忙的跟著去了蕭家。
冉卿蕁一到蕭府,就直奔後院蕭韻翎的繡樓,站在繡樓門口,止住了腳步,要知道蕭韻翎還未出閣,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闖進去,有些不妥。
輕輕地敲了敲門扉,“我可以進來嗎?”
“蕁兒,進來吧!”房間裏傳出一道女聲,是蕭母的聲音。
冉卿蕁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隻見床上紗幔垂地,紗幔後麵便是當初那個嬌俏可人,楚楚可憐的表妹蕭韻翎。
冉卿蕁看到站起身來嚶嚶垂泣的舅母,本就凝重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冷凝的冰眸如臘月寒冰,呆立床櫞,聲音變得粗嘎,顫聲問道:“舅母,難道表妹她,已經...。”
想說的話就是不敢問出口。
蕭母錦帕掩麵,搖了搖頭,一臉悲戚,抽泣道:“沒有,前些日子翎兒這孩子還吐血來著,大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在如此耗下去,恐怕時日無多了。”
眼淚如絕了堤的洪水,傷心欲絕,看的冉卿蕁心裏不是滋味,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哭了一會兒,蕭母拉著冉卿蕁的手臂說道:“蕁兒,你和翎兒從小青梅竹馬,她的心思你最了解。現在能救翎兒的隻有你了,舅母求求你救救翎兒。”
“舅母放心就是。”
“那你現在這陪翎兒說會話,我就去廚房,還有幾帖藥要煎。”
“ 哐!”房門被關上了。
冉卿蕁伸出手緩緩的挑起了紗幔,蕭韻翎眼眸微閉,一張清秀的臉,毫無血色,消瘦的臉頰,一臉的憔悴摸樣。
冉卿蕁輕聲喚道:“翎兒,蕁表哥來看你了。”
冉卿蕁喚了兩聲,見床榻上的蕭韻翎依然沒有反應,心中生出不安,眼睛裏充滿了愧疚神色。
冉卿蕁坐了下來,伸手捧著蕭韻翎纖細柔弱的手,貼在臉上,“對不起翎兒,都是表哥害了你,不該半途把你拋下,表哥是天底下最壞的人。翎兒,你快點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讓表哥做什麼都行。”
蕭韻翎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迷蒙間,喉間發出一聲嚶嚀,微微的睜開了眼睫,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蕁表哥,你來了。”
“翎兒,沒事,見到表哥,翎兒什麼病都好了,咳咳!隻是這整日的躺在床上,隻怕沒病也要躺出病來。”
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佯裝堅強,強顏歡笑的樣子,看上去更加讓人憐惜。
“翎兒別動,好生的休息,從小就是這樣,每次生病都佯裝堅強,到最後還不是我來照顧你。”
聽到冉卿蕁的話,翎兒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撲到他的懷裏。
他豈知從小到大,她就是希望自己病的再重些,表哥就可以永遠的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嗬護她。
冉卿蕁溫柔的輕撫她的秀發,“翎兒乖,好好的養病,表哥答應你每天都來看你,隻要翎兒恢複原有的健康。”
蕭韻翎抱得更緊了,生怕失去他一般,“表哥,翎兒不想離開你,你答應過,要照顧翎兒一生一世。表哥,你娶翎兒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天在一起。”
冉卿蕁扶住她的雙肩,凝望著她,“翎兒,那樣太委屈你了,我不能那樣自私。”
“不,表哥,你去燕國的兩年,我每日看著日升日落,寂寞的數著春秋,就是希望有一天表哥可以回來娶翎兒。那時候的我至少心中還有一個期盼,可如今的翎兒,心中的大山瞬間崩塌,失去了表哥,就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