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可兒有些急了,從腰間的藥囊中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藥瓶,轉頭看了看一眼依然站著不走的冉卿城。
“陛下,請您出去。香薷苡茉,快點都進來幫忙。”
一時間房間裏又開始忙碌起來,冉卿城站在門外,他是愛緋雪的,隻是他的愛太過霸道。心中在擔憂緋雪的安危,恨自己為什麼沒能克製住心中的憤怒。他一個皇帝縱有萬般權利,此時也幫不上忙。
慕容緋雪讓苡茉借著弄熱水的功夫,在廚房用藥瓶弄一點醋過來,房間裏忙活了一陣子,估計夜如風也快回來了。
可兒打開了房門,伸出手擦拭了額頭的汗珠,對冉卿城恭敬道:“陛下,娘娘的血崩止住了,不過身體還很虛弱,估計要修養百日才可以恢複。”
眸中的寒星瞬間柔和了許多,這一次竟然沒有踹開房門,而是直接走進去的。冉卿城望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緊緊地護住孩子,神情緊張的緋雪,生怕他把孩子給搶走了似的。
原本稍微舒展的眉宇又皺了起來,沒有言語,淡漠的眼神凝視這慕容緋雪。房間裏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氣氛變得很冷。
夜如風去暗室,取了瑾王冉卿蕁的血液回來,遞給了冉卿城,“陛下,您要的東西。”
冉卿城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他一見到孩子不是銀發心生懷疑,雖然冉卿蕁的銀發是一種返祖現象極為罕見。可是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不忍,前所未有的感覺,是他揮不去的疑惑。為了去除心中的疑惑,還是決定進行滴血驗親。
“把孩子給朕,朕答應你不殺他。”
慕容緋雪驚恐的抱著孩子不放,雖然此時的她看起來很虛弱,仿佛用盡了力氣在抗爭著,怒喊道:“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冉卿城想解開心中的疑惑,又怕慕容緋雪再發生血崩的現象,語調放低了些:“朕如果想要殺了這孩子,你能攔得住嗎?朕隻是想要這孩子的一滴血而已。如果他真的是那個野種的孩子,你又怕什麼?”
慕容緋雪狐疑的冰眸望向冉卿城,一臉的不相信。對冉卿城依然充滿了敵意。
可兒看了看緋雪,衝著冉卿城恭敬道:“陛下,娘娘剛剛生產怕是受了刺激,如果陛下一定要滴血驗親,由可兒代勞,想必娘娘不會心懷敵意。”
冉卿城看了一眼慕容緋雪,又瞥見她懷裏的嬰孩,滴血驗親是唯一可以證明孩子身份的方法,眾目睽睽之下,估計也弄不出什麼花樣。
冷哼一聲:“準了!”
可兒從案幾上拿了一個茶盅過來,倒了點水進去,然後從腰間拿出銀針,走到榻前,勸慰道:“娘娘,我隻取這孩子的一滴血,絕對不會傷害他。”
慕容緋雪對可兒並沒有多少抵觸情緒,可兒拿出銀針,伸出手探進繈褓中,在嬰孩的手上一挑,孩子立時哭了起來。
可兒取了一滴血滴進了茶盅,這個過程冉卿城親見,並沒有發現異常。可兒拿著茶盅放在了案幾上,恭敬道:“陛下,血液已經取好。”
冉卿城如夜的黑眸望著茶盅裏麵慢慢暈開的血液,冷聲命令道:“如風,把你取來的東西滴一滴進去。”
夜如風恭敬的從腰間取出一個小藥瓶,滴了一滴瑾王冉卿蕁的血液進入茶盅,血液竟然緩慢的向四周擴散慢慢相融。
冉卿城緊鎖的眉峰舒展,剛剛一切猶疑煙消雲散,冷笑一聲:“竟然是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