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飛奔在通往滎州城的途中,滎州城是通往胡夏統萬城的必經之路。
馬車上躺著一身白衣的女子,麵色蒼白,冷汗沿著額角滴落,好似在強忍著巨大的痛苦。她的神誌並不清醒,一直如夢囈一般,發出低呼出兩個字,“蕁弟!"
這個白衣女子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大難不死的慕容緋雪,當日慕容緋雪為了不當胡夏的王妃,為了讓夫君能夠坐穩江山,她甘願一死。卻不想她會被叱幹羅引派去的人給救了回來,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當日由於濃煙把慕容緋雪嗆的暈了過去,被倒塌的房梁砸傷了腳踝,慕容緋雪的手臂有些燒傷了,若是神鷹堂的人去的再晚一些,她就真的葬身火海了。
他們已經趕了幾日的路,林可兒一直在身邊照看著,看到主人依然昏迷不醒,昏迷中還不忘喊著瑾王的名字,心裏難過。
就算這身上的傷可以醫治,心中的傷痛是無法治愈的。可兒弄了些清水在緋雪的唇兒上,以緩解緋雪喉間的幹渴。
昏迷中的慕容緋雪隱約的聽到馬車外馬蹄聲聲,車輪滾滾。喉間幹渴難忍,幹澀的發不出一絲聲響。感覺一絲清涼滋潤著喉間的燥熱舒服了一些,就又昏睡過去。
“主人,已經很多天了,您也該醒過來了。“每日裏可兒都要對著慕容緋雪耳邊低喃。
馬車飛奔了半日,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趕到了滎州城的雲來客棧。
叱幹羅引掀開了簾幔,見到林可兒一直守著慕容緋雪,見到可兒眼裏的擔憂,日漸消瘦的臉頰,這些時日以來,林可兒幾乎都是很少說話,也很少吃東西。叱幹羅引對林可兒有情,見到她如此的糟蹋自己,心中隱隱作痛。
慕容緋雪被安排在了客棧之內,叱幹羅引命廚房準備了一些吃食,送到可兒的房間。
輕輕地敲了敲門扉,“可兒,我可以進來嗎?”
“羅大哥,進來吧!”
羅引端著吃的東西走了進來,放在了案幾上,“可兒,我命廚房準備了一些吃的,我還準備了米羹。
就算眼前有珍饈百味可兒也是無法下咽,盛了一些米羹,走到了床榻前,看到依然暈迷不醒的慕容緋雪。
舀了一勺吹涼了,一點點的喂到了嘴裏,溢出來了就用絲帕為她擦拭。看著一直暈暈噩噩的緋雪,可兒晶瑩的淚珠兒沿著眼角滾落了下來。叱幹羅引就隻能在一旁站著,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蠢笨,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此時慕容緋雪的神識正在神遊太虛,時而昏迷時而清醒。腦中一個個清晰的畫麵。耳中回響著一道道熟悉的聲音。
“雪,我冉卿蕁發誓,這輩子隻愛你一人,生願化作絨花陪伴著你,死願化作清風護佑在你身旁,此生此世不離不棄。”
“雪姐姐,金子那是俗物,我用會用我的心來藏你,一顆千載不變萬年不腐的心來藏你。”
“雪,為你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我發誓我會用生命來守護你,直到齒搖發梳,生命枯竭。”
“雪,我們一定會恩恩愛愛攜手到老,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子又有子,到時候我們鶴發斑白兒女繞膝,依然會像現在這般恩愛。我冉卿蕁不止今生與你做夫妻,以後的生生世世都要與你做夫妻,天長地久此情不渝。”
慕容緋雪耳畔回蕩著夫君冉卿蕁說過的綿綿情話,顆顆晶瑩的淚珠兒眼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