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執拗不過白露的高晨去醫辦室為白露辦理出院手續。
主治醫生將出院記錄的表格填好後推到高晨麵前“以她現在的情況出院也沒有什麼大礙。隻要記得按時吃藥,記得用碘酒按時清理她身上的傷口就會沒事。你在這裏簽個字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醫生”高晨接過那張表格後開始簽字。
“哦”那醫生忽然記起了什麼,接著對高晨說“你愛人的血糖偏低。不知道你這個做丈夫的是怎麼照顧她的,回家後盡量給她買點有營養的東西補補”
高晨沒有給醫生解釋白露不是他愛人的事情。因為他覺得解釋與不解釋對這些個路人甲與路人乙來說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在出院表家屬簽名的位置上簽完字以後高晨又去了繳費室退沒有用掉的錢。
退完錢回病房的走廊中高晨在心中責罵醫院“這醫院真是燒錢的地方。昨天晚上他跟蘭博借了3000元,退的時間隻退了1200。也沒見他們對白露用怎麼昂貴的藥物。短短一個晚上便燒掉了1800”
回到病房後高晨看到白露正喝著他早上買回來的豆漿。他急了,一步上前奪過白露手中的豆漿杯,不知怎麼地,他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不都給你說過豆漿涼了喝了後會肚子痛,你怎麼就是不聽啊”
高晨生氣了。但他的生氣反而讓白露覺得心中更溫暖。
由於白露小腿受傷行走不便,從四樓到一樓大廳都是高晨背著白露下去的。
高晨扶著白露站在醫院門口等出租車,白露惦著腳尖為高晨擦額頭的汗液。
高大的水彬樹下,午後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篩下來灑在高晨和白露的身上。
上了出租車,高晨將他那破爛出租房的位置告訴司機。
白露說她不想回家,出院後她暫居在了高晨那間不足20平米的破爛小出租房中。
高晨親眼目睹了婚禮上的一幕,她也沒敢在白露麵前提起送她回家的事情。他想,女孩子一般都是愛耍脾氣的,等兩天白露身上的傷口完全好了後他在送她回去。那個時間,她和她父親的氣都應該消了。
白露出院後讓高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新田園幫她跟那裏的頭頭請假。順便讓他從畫室裏把那張沒有完成的畫給她帶回來。都好幾天沒去畫室了,別人還以為她憑空消失了。
高晨問白露“是你前段時間給我說的那副薔薇祭嗎”
白露躺在高晨的床上靠著枕頭微笑“我還沒有體會到薔薇花真真的意義。或許,薔薇祭會成我生命中永遠都完成不了的作品”
白露的笑很純淨,很優雅。讓高晨有點不敢正麵麵對“哦,那是什麼”
“是第10棵生命樹”
生命樹…。白露的回答讓高晨一下子想起了他買回來的那兩把傘和雨具店老板娘的對話。
高晨再一次走進新田園。新田園的頭頭老李看到高晨的時間既驚訝又熱情“是高晨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這段時間都去哪裏了。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們畫廊接替你工作的竟是一個白癡。對畫畫一竅不通,每次跟他溝通起來都特別費勁。現在回來了,我們這邊也就輕鬆了”
老李說完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高晨坐在老李對麵的沙發上捧著茶杯,聽完老李的話後歉疚回答“我已經從畫廊那邊辭職了。現在都不在畫廊工作”
“什麼…”老李驚訝,但他的驚訝立刻轉為殷勤的微笑“你們畫廊的規模確實是小了一點。辭職也好,再找一家對你而言發展空間比較大的畫室。要不你來我們畫室,我們畫室比你那個小畫廊可要有前途的多”
“其實…。其實…。”高晨吞吞吐吐看著老李“其實我今天是為白露的事情來找你的”
“白露,她都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畫廊了。聽說他哥哥結婚”
提到白慕楓結婚的事情高晨難免想起了方悅。他訕訕回答老李的話“是的”
對白家大小姐的話老李是惟命是從。他不光給高晨帶話說“你就讓白露安心養病,畫室的事情就不用她擔心”在臨走的時間還將白露沒有完成的那副“第10棵生命樹”親自交到了高晨的手中。
因那兩把“生命樹”的雨傘,因雨具店老板娘的話。心懷疑問的高晨看到白露尚未完成的《第10棵生命樹》後繞著圈子問老李“白家大小姐,一位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盡然會為一群沒有血緣關係的孤兒付出那麼多”
高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盯著白露那副沒有完成的“第10棵生命樹”。老李以為白露已經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訴了高晨,誰知道高晨是在他麵前挖坑。於是毫無戒備地跳入高晨的大坑中歎氣“是啊,有誰能夠看到真真的白露。隻知道她是白耀文的女兒,隻知道她是白家的千金小姐。可誰又能夠知道她為那些孤兒所作的事情。一個女子,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會為了那些和她毫無血緣的孤兒犧牲那麼多,付出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