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大樹的軀幹開始極度扭曲起來,仿佛一條條聞到血腥而興奮起來的巨蛇。狂舞的鬼爪般的樹枝紛紛伸向空中,朝著霜降狠狠抓來。
從四周伸來的枯槁的,尖銳的樹枝紛紛纏上了霜降的雙腿和雙手,把她勒得緊緊的。霜降的四肢完全被樹枝勒死,無法動彈一分。隻能眼睜睜地任憑這些樹枝把自己拉回地麵。
此刻的林中,四周的大樹還在不停地扭動自己的軀幹,從軀幹上橫生出來的枝條張牙舞爪地亂擺著。而那些濃密的樹葉在大樹的亂擺中發出了小鬼般的笑聲。
樹枝越纏越緊,緊得已經把方才才摔在地上的霜降又從地麵上拉起。而霜降的四肢也早已經被勒得發紫。這些纏繞在霜降四肢上的枝條,仿佛要把霜降活生生撕裂般,開始朝不同方向拉扯她的身體。
四周扭動的大樹仿佛小鬼在狂歡。亂舞的枝條好似小鬼歡快的鬼手。沙沙作響的樹葉就如同小鬼尖銳而快活的笑聲。
“嘶!”
霜降身上那件成人女子大小的粉紅色的紗衣在枝條的纏繞中被撕裂。而她的手腕和腳腕也在樹枝的纏絞中被絞裂,流出了鮮豔的血!
溫熱的血順著枝條流下,滴在了地麵,仿佛是嗅到血的味道,這扭動的樹林更加躁動更加狂暴。一條樹滕突然從霜降身後的樹上暴長,蛇行般伸到了霜降的脖子上,死死地勒住,仿佛隻要在一用力,霜降的脖子就會立刻斷裂。
而在另一側,另一條樹藤也忽然伸到霜降身前,離霜降僅僅幾丈之遠,然後那柔軟的樹藤竟然幻化成一枝尖銳而鋒利的樹刺,於半空中對準了霜降的心髒,宛如弦上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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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山上,太陽也隻剩小半邊臉。微弱的斜陽似乎不肯罷休,竭盡全力地照到大地上的每一處地方。
走廊上,一盞盞宮燈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把方圓幾丈之內照得亮堂堂的。本來應有十幾名侍衛守衛在這裏。但由於大多數的侍衛突然中毒昏厥,而如今又必須按照隊長的吩咐一切照舊。所以現在也隻有四五位精壯的侍衛守衛在走廊的兩側。
紅紅的火光,照在侍衛們剛硬的臉上,透出了一種剛強的氛圍。侍衛們的影子被宮燈拉得很長,但卻無比筆直。
“嗒、嗒、嗒......”
聽到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響。侍衛們握緊長矛,一同望去。
“嗒、嗒、嗒......”
似乎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侍衛們不敢有所懈怠。於是叫道:“誰!?”
“嗒、嗒、嗒......”
腳步聲越發的清晰,聲響也比方才更大。
“誰?!究竟是誰在那?!”侍衛們再次叫道。
“嗒、嗒、嗒......”
聲響越來越近,而在走廊另一端盡頭的折轉處忽然現出一個人影。
“嗒、嗒、嗒......”
人影慢慢朝侍衛這邊走來,就好象沒有發覺走廊這一端的侍衛們已經發現了自己一樣。
“誰!是誰!”侍衛們警戒地喊道,“再不回答就把你拿下!”
“嗒、嗒、嗒......”
然而空曠的走廊上惟有這不停的腳步聲在回蕩。
“兄弟們,上!”
侍衛們握緊手中的長矛,向來人衝去。
“嗒、嗒、嗒......”
腳步聲還在繼續,似乎無所顧及。投影在地上的黑影仍然在不斷地前行。
隻不過才一會兒,這腳步聲就越來越弱,黑影也越來越小。最終,二者漸漸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什麼也沒留下。
唯一改變的就是在這長長的走廊上多了四五具橫七豎八的侍衛的屍體。
良久,走廊上的幾盞宮燈在晚風中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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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閃”,在當今的江湖中,或許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種從未聽說過的武功。這也並不奇怪,因為自兩百年前,在其最後一位傳人失蹤之後,“瞬閃”也就跟著消失於世。而如今,也隻有極少數的人或許能從古書上看到這兩個字。據說,就連專門記錄江湖奇事一族的人也隻知道“瞬閃”是一種絕技,似輕功,但又區別於那些江湖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