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來見你了。”
“啪!”
才盛好熱水的杯子掉在了堅實的地麵上,摔得粉碎。
劉寡婦心中一緊,一時手足無措。她不敢正視麵前的老人,慌亂中,趕緊彎下腰將碎片打掃幹淨。
老人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寡婦。雖然死過丈夫,又死過兒子,且年紀也不小了,但的確是風韻猶存,不像別的村婦那樣臉幹得像塊樹皮。
哼,難怪,難怪自己的兒子會一時糊塗,著了這樣的女人的道兒!
像這樣的女人,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女人,本就應該心如止水,好好守著自己的寡。但,她,竟然厚顏無恥地勾引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有前途的兒子。這樣的事,絕對不能發生!
老人看著麵前收拾垃圾的寡婦,臉色越來越沉。
這件醜事恐怕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若不是那些村婦在樹下閑聊時被自己聽見了,恐怕至今都還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一見自己就忍不住笑。
想到此處,眼前不禁重現那丟臉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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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村婦或洗衣服或弄包穀或曬橘皮。沒弄幾下便又聊到一起。
“我發覺咱們村長的三兒子,最近不太正常”
“我也這樣覺得。”
“以前那小子每天都要讀很久的書。”
“就是就是,可最近我看見他天天往外跑。”
“你們說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到底幹什麼去?”
“嘿嘿,”一村婦聽到此處放下手中的包穀,“有一天,我特別跟去看看!”
“什麼?!”另一村婦驚訝地捂著嘴,“你跟著他?!”
“你看到什麼了?”
“我呀......”村婦故意頓了頓,仿佛期待著懇求的目光似的。
“你說呀!”她身邊的村婦著急地搖搖她。
“我看見......”
“看見什麼,看見什麼!”
村婦放低了聲音,像賊般:“我看見他在村東頭繞了幾圈後就悄悄進了劉寡婦的家!”
“呀!”
“天那!”
其餘的村婦一臉震驚,麵麵相覷。
“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鐵定看錯了,村長的兒子,一個書生,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見她們不相信,村婦急了:“真的真的,我騙你們幹什麼,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怎麼敢亂說呢,不怕被割舌頭?”
見她一臉嚴肅的,其餘村婦也都相信起來,點點頭。
“那劉寡婦也真不檢點!”
“什麼不檢點,那簡直是不要臉,水性楊花!”
“真是我們女人的恥辱!”
聊得越來越起勁兒,一村婦齜牙咧嘴地說:“她根本就是個恥辱!你們知道嗎,她壓根兒就是個......”
大家一下禁了聲,束起耳朵:“什麼,是個什麼?”
“那婆娘以前根本就是個出來做的!”
“啊?!”村婦一聽,手中的包穀竟掉了。
“保準!?”
“保準!”
“還真是看不出來啊!”村婦眼中盡是憤怒與不屑。
“我就說怎麼她都不會老,原來是個,哼呀!”
“這樣的賤人,怎麼進了我們的村?”
“我看啊,還不是當年那賤人見我們劉老實人憨厚,把他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