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一開一關絲毫沒有幹擾到大腦已經走神的海子,就這麼走了嗎?原因呢?豆豆,這個從暗戀到同事的男人,就如此輕易的要離開了。海子拿起外套和包包走出公司,腦海裏的畫麵一一浮現,就像現在她身處在人來人往擁擠的人潮中一樣,記憶繁雜卻不會讓人煩躁、、、‘同學,你的飯卡!我想應該是你的,對嗎?’上體育課不小心弄丟發卡的海子著急的尋找快要放棄時,一張學生臉的豆豆笑哈哈的遞著飯卡給海子,海子感動的就快要哭了,這是第一次見到豆豆的記憶;第二次見到他是在書店看書時看的入迷大聲笑出聲惹來海子的善意提醒‘喂,同學!小聲點!’然後海子對小敏說‘有那麼好笑嗎?’結果豆豆把書給我們還講一些他那些有趣的見解,後來就是三個高聲大笑的我們被店主趕出書店,‘走,我們去騎車兜風去,吹走不愉快!’這是豆豆每次遇到這種事提出的解決方案。、、、‘海子!你上哪去啊?’看見攔車的肖峰把車停止她身旁,‘要上哪去嗎?我可以載你一程!’‘小弟弟,你剛才喊我什麼?記住,以後要在後麵加姐姐知道嗎?’海子正因為攔不到車而生氣時又聽到這個不大不小的沒禮貌心裏很不舒服。‘是!姐姐,你去哪?免費哦!’他特意指了指摩托車空著的後座,‘到火車站!快點,很急!’‘好!’摩托車飛馳在馬路上,本來微涼的天氣在後座的海子而言成了寒冬,很冷!

沒等肖峰脫下帽子就跑進火車站的海子看著偌大的火車站來來回回的人群中一一從她眼前或身旁走過,但就是沒看見豆豆,那個笑哈哈的豆豆,她急了,開始慌亂的撥打他的手機號,可是沒通,海子急忙的一會跑到這裏一會跑到那裏沒有方向的找著,直到累到沒力氣跑了,她蹲在電話廳旁抽泣著,‘原來你在這裏啊!’聽見是豆豆聲音的海子站立起來,穿著咖啡色風衣的豆豆依舊笑著,‘哦!你跑到哪去了?怎麼找不到你?’豆豆掏出紙巾為海子擦拭著淚水沒有回答,海子心裏一顫,‘外麵是不是好冷?怎麼哭了?真是得,早知道天氣冷就不讓你送我了!’海子清清嗓子說道‘嗯,是冷!對了,你怎麼還沒走啊?啊!’‘我嗎?是,是那隊!’海子看到長長的隊心裏有些歡喜,嘴上卻說‘中國就是這樣,什麼不多就人多!’‘海子,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對嗎?’對上豆豆的眼神,海子想說的話生生被吞了下去‘那當然了!’拍著他的肩笑著,可是就在豆豆踏上火車時,海子不爭氣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她好想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就一個,一個就好了,那是跟以前的思念告別的感情和朋友別離的擁抱,但海子還想要再次看見豆豆,她放不下,就像她知道豆豆喜歡小敏一樣,她屬於那種什麼事都放在心裏的人。

‘海姐姐你也不說聲謝謝就丟下我走!’肖峰開玩笑的語氣沒讓海子停下淚水,她直撲到肖峰的懷裏哭著嘴裏還重複著‘對,是朋友,永遠的朋友,朋友’肖峰略微感到海子的傷心,你這是怎麼了,海子?很傷心是嗎?被傷到了嗎?肖峰一動不動的任海子抱著自己。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刻,就如現在的海子。‘什麼?你小子喜歡沉珠?’聽到肖峰非常吃驚的海子鬆開了推摩托車的手,‘海姐姐!別鬆手啊!’因為昨天沒加滿油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車子沒有油了,海子使勁的推著,‘那你對她說了嗎?’肖峰搖搖頭‘她大半數時間是活在幻覺中的,我的話在她看來是我們平時開的玩笑一樣。她給姐姐講過她不活在這個世界而是活在一個有元允、元澈、元淩這些人的世界裏的人嗎?’就是講過,跳下樓得那刻她才會聯想到那些沉珠給她講的世界吧!看來每個人都有精神錯亂的時候啊!‘她會很快樂的!’‘嗯?海姐姐的意思是?’看向海子,海子笑著看著推著摩托車的少年說‘有那麼一個叫肖峰的人喜歡過她啊!’‘姐姐!’肖峰的眼睛閃著光彩。在生命中如果有那麼個人在那個人去了後仍會想念的人,你會笑著說你是笑著的走過人生的。人,生來是孤孤零零的個體,在無數個擦肩而過的人群中走著,死也是一樣。‘如果姐姐在19歲或者20歲死了,姐姐是不是會不甘心?’海子愣住了,‘我會!會因為還有好多沒經曆的事情反而就這樣死去,會不甘心!不是貪心,而是太年輕了!’對不起,海子!當我知道沉珠死了而一起跳下來的你沒死時,我的出現是想折磨你的,可是,你告訴我該停止了,因為天上的沉珠是笑著的,我肖峰不會再出現你的世界,謝謝在最後一刻你能陪伴著孤零零的沉珠。拉著小提琴的肖峰抬起眼睛,他看見穿過樹葉照在他臉上的陽光,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