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已是不像正午那樣的悶熱了,我卷衣袖挽起褲腿,赤著腳,露出白如凝脂般的肌膚,坐在涼亭裏,兩條圓溜溜的腿蕩在湖裏,別提多涼快了。
“四公子,四公子……”
我扭頭朝後麵看去,看見鈍珠左顧右盼的找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在這裏。”
“四公子,您怎麼又跑到湖邊來了,萬一又不小心……哎呀,奴婢在說什麼了,呸、呸、呸,莫怪,莫怪……”
瞧她自己一麵說一麵合著手掌對著天空念念叨叨,不由得好笑。
“鈍珠,你來找我幹嘛?先生給我布置的作業我都完成了,這個時候可是我自由分配的時間。”其實給我布置的作業都還挺簡單的,說實話,比起枯燥的文化課,我還是比較喜歡聽兵法上劍術課。
“四公子,大人回來了,叫你過去呢。”
“我才不要呢?保準爹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又是讓我去見誰吧?我才不去。”
我抬起腳,也不顧腳濕就把鞋子套了上去,惹來鈍珠一陣尖叫,“呀,公子,腳濕……”
我抬起頭,瞪了瞪尖叫的鈍珠,怎麼女孩都這樣大驚小怪,穿個鞋都嘰嘰喳喳的。鈍珠見我瞪她,她就住了聲,嗬,果然有效,就知道盯著她,她就犯暈。
我跳起來,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屁股,就準備開溜。
鈍珠見我要溜,心急了跟著,“四公子,你要不去,大人會責罰奴婢的。”
我停下腳步,轉身用了自覺得純正無邪,好像受了傷的小動物的眼神注視著鈍珠,“可是,我要去了,會被悶死的,你忍心嗎?”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鈍珠早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頓時嘴巴成O型,傻傻的看著我。我瞧著她,忍不住‘噗哧’一笑,轉身跑開。
鈍珠此時發現又受我的騙,羞紅了臉,急得跺了跺腳,跟著追來。
見被我氣得不敢言不敢怒,又羞紅臉的鈍珠,頓時玩心大起,一邊跑著,一邊笑著說:“你來追我呀,追到我就跟你去見爹爹,咯、咯、咯……”
“四公子,園子在整修,您別朝那邊去了。”
後麵追趕的鈍珠氣喘籲籲地喊著,生怕我跑得太遠,聽不見。
“它修它的,我去我的,咱們府裏有我不能去的嗎?”
突然地刹住腳步,轉過身,瞪著骨碌碌地大眼睛望著沒想到我會突然停下而一時愣了神的鈍珠,雙手還擰著裙子,呆呆地望著我。
盯著一臉傻樣的鈍珠,沒忍住地笑了出來。鈍珠這才發覺無端的又被我戲弄了頓時委屈起來,一張白皙的臉霎時通紅,眼眸裏也濕霧霧地,看著甚是楚楚動人。
我像是天生就喜歡作弄人般,她越是這樣就越是刺激我的使壞細胞,更是變本加厲地想要看那雙眼眸像泉眼一樣的湧出清澈的泉水。
“哼!你不是要我去見爹爹嗎?我這就去!”
輕哼著,偷偷地瞄了一眼鈍珠,隻見她如獲重釋般的看著我,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
“不過……”
“呃!?”直接告訴鈍珠,她的主子沒那麼好對付。
“我呀,”故意頓了頓,賊笑賊笑地瞅著鈍珠,繼續道:“我去見爹爹,跟爹爹說你今個兒早上偷吃了我的蜜糖酥,因為吃不到蜜糖酥才餓得走不動路,這才晚了去見爹爹。”
說完,隻見鈍珠嘴巴一扁,雙眸真的湧出泉水了。
“欺負下人,不配當將軍府的人。”
“誰!?”誰在說話!?
四處張望,除了我和鈍珠,就是前麵整修園子的工匠和家丁了。不過量他們也沒哪個有膽說我不是將軍府的人。
見鬼了!難道是我的幻覺!?再看了看鈍珠,發現她已停住了眼淚,雙眼紅通通地盯著我旁邊的大樹看,一臉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