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到了八月,距高孝瑜逝世已經過了兩個月,仿佛如是昨天的事兒。
“據線報,周朝始終蠢蠢欲動,暗中與突厥來往。雖未能核實兩方會麵的意圖,但就此事而言,我朝不得不加以防備。”
“陛下!尚書大人言之有理,我們不能置之不理啊!”
又是周和突厥嗎?抬頭望了眼端坐在大殿之上,深思不語的高湛,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
“趙大人,還不明確他雙方的意圖就如此提防,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之說!”
唉!日日如此,早朝上因各執己見而相互爭執的劇情重複演繹著。爭來爭去倒頭來還不是當皇帝的高湛一人說得算,有必要爭得臉紅脖子粗嗎?爭執的尚書左仆射趙彥深與尚書右仆射魏收雖二人同為尚書卻水火不容,無論朝上朝下都要爭個輸贏。
“啊…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頓時覺得有些困乏。昨夜驚醒後就一直睡不著,到底做了個什麼夢呢?為何怎麼也想不起來?
“怎麼了?”
“嗯?”我看了眼低聲附在我耳旁說道的高孝琬,朝他笑了笑。
“真是的!這樣站著我也覺得困乏,有什麼好爭的?天天這樣也不厭煩!”高孝琬沒好氣的小聲嘀咕著。
“啊…哈!”又接著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嗎?這些天都這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沒…啊哈…事!”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眼睛裏都變得濕霧霧的。
“嘖!你瞧!都這樣了還……”
“軹關現況如何?”
我幾乎是與高孝琬同時看向鑾殿上的高湛,本來還在爭執中的趙彥深與魏收也停下望向突然發問的高湛。
“斛律將軍獨自築戌軹關也難為他了!”
咦?他在看哪裏?我順著高湛的視線瞄去正好停在身後斜側的斛律恒迦的身上。
“陛下隆恩,家父甚好,隻是憂心軹關防守!”斛律恒迦微微低下頭,雙手作揖回道。也許是感覺到我的視線正盯著他,抬眼向我看來,兩條視線正好相交,繼而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悄悄爬上斛律恒迦的眼角。
呃?表情怎麼這麼惡心?他剛剛的那個笑是什麼意思啊?
“皇上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咦?”我回頭看向低聲說話的高孝琬,這才發覺他下顎正輕輕抵在我肩上,直直的盯著斛律恒迦。
“奇怪!”高孝琬嘀咕道。
“有什麼嘛!倒是你,朝堂上這樣粘著我,也不怕別人笑話!”
“你是我弟弟耶!”高孝琬目光已移到我臉上,無辜的看這我。
“還好不是妹妹!”受不了的朝他翻了翻白眼。
“啥?”
“呀!”緊接著高孝琬突然的一聲驚訝,我也嚇了一跳的與他拉開距離,因為他靠在我耳邊驚叫,耳朵正‘嗡嗡’作響。
看了眼周圍,朝堂上的百官此時正眼神迥異地望著這邊。我正想責備這個罪魁禍首高孝琬,沒想他卻突然低下頭,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怎麼了?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麼突然就變得沮喪起來了。習慣性的望了眼大殿上的高湛,卻發現他正盯著低頭的高孝琬。雖然沒有不悅的樣子,但眼神卻也有些別扭。
唔?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每個人眼神都顯得有些怪怪的?就連後麵的斛律恒迦也是像在思考什麼似的盯著大理石地板。
“假儀三司,你代朕去軹關慰問司空及五營軍士。也順便去向你父親盡盡孝吧!”
咦?什麼?我驚愕的看向高湛,可是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意圖。
“微臣遵旨!”
“皇……”見斛律恒迦已領下聖旨,本來是想跟他一起去的,剛剛張口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旁邊的高孝琬拽了拽,“琬哥哥,你做什麼?”
他幹嘛?拽我又不說話,還低著頭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