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視線繞過青龍的身體朝門外看了一眼,剛好看見一個人影晃了一下。
“既然來了就自己進來吧!”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站在門外的人聽到。
“怎麼總這麼不客氣!”話還未落,一個身影就竄了進來,徑自走到椅子旁坐下。
半眯起眼眸,淡淡地將來人打量了一番。一身合體的貼身黑色長袍,肩上搭著黑色狐裘毛氈,腳下踩著黑色長皮靴,甚是休閑的打扮。
“怎麼?不認識啦?怎麼這副眼神看我?”
“隻是沒見過像你這樣沒規矩的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要是他不說話、不動,就他現在的打扮還真的像是個職業的殺手,而且還是冷酷無情的那種。隻是他此時的神情和說的話讓他顯得和穿著大相徑庭,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
“唉?難道我驁義在你麵前有過規矩的樣子嗎?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個痞子嗎?”俊臉一笑,更是顯得痞氣十足。
“少貧嘴!我可不是找你來耍寶的!”很不客氣地瞥了他一眼。
“呿!你還真是愈發的不客氣了!真是難以想象此時的你會是剛剛取得邙山大捷的蘭陵王!”驁義無趣地皺了皺鼻子,依靠在扶手斜身瞅著我。
“嗬!那還真是對不住你的眼拙了,我的確就是蘭陵王本人!”嗤笑著又瞥了他一眼。
“唔……”驁義突然朝我前麵的書桌張望了一眼。
見驁義的視線停在我手上,很自然的將手裏的書信壓在公文下麵再朝驁義看去,卻瞧見他眼裏瞬間閃過一絲驚訝,但又很快地掩飾過去。
“我說,你該是時候解釋下了吧!”驁義又恢複了平時的不正經樣。
“呃?什麼?”將打開的公文和被壓在下麵的書信一起疊放在書桌一旁。
“呿!你是健忘了還是故意不想解釋啊?讓我大老遠的從鄴城一路跟來,還不讓我離得太近。這大冷天的,幾個夜晚我可都是在荒郊野外過的耶!你現在卻問我‘什麼’,是不是耍我啊?”驁義大驚小怪地嚷道。
“哦!這個喲!”像是想起了什麼,麵無表情地說道。
“啥?還‘這個’!你、你怎麼能用這張臉說這句話啊?”驁義大驚失色,一副跳腳地樣子。
“唔...我的意思是,原來我沒有跟你說過呀!”若無其事地瞅了驁義一眼,卻發現他整張臉都僵硬著,下巴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啊哈!”愣了好久,驁義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雙腿伸開,身體就像一下子泄了氣似的癱在椅子上。
“你去趟豫州吧!”瞟了眼像堆爛肉堆在椅子上的驁義,心裏覺得有些好笑表麵上卻依然一副冷冷的樣子,聲音不大不小地對他說了一句。
“呃!?豫州?做什麼?”驁義臉上似乎有了些精神,但身體依舊軟軟地癱在椅子上。
“刺殺周國皇帝宇文邕!”目光凝視他,聲音低沉地說道。
“什...麼?”驁義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慢慢地坐直,伸長的雙腿收了回來,雙眼盯著地麵發呆。
“你...沒開玩笑?”驁義機械性地扭過頭看向我,愕然問道。
“開玩笑?為什麼?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嗎?”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那時...他那麼護著你...你卻要......”驁義緊湊雙眉,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護的不過是他想要保護的人,但是他卻不是我想保護的人!”訕訕地笑了笑,覺得驁義說了一句很好笑的話,特別是他的表情更是讓我忍俊不住。
“哈!有意思!”驁義幹笑了一聲,雙眼移向門外盯了好一會兒,沉默地側臉顯得格外的陰沉。
“怎麼確定他在豫州?這次不是還沒有現身過嗎?”久久地驁義將視線移向了我,神色嚴肅地問道。
“並不確定!”抿了抿嘴,答道。
“唔?”驁義有些驚訝地眯起雙眸,似乎不太理解我的意思。
“但是的確是來了!”我不認為他會放過此次機會,而且我已經感覺到他定是在某處注視著這場戰爭。對於我的一舉一動,我想他應該也是有所觀測的。
“也許並不在豫州呢?”
“所以才讓你去證實啊!你盡快去吧!”高湛就要到洛陽了,但願不要出什麼事端才好!
“你...好像很急!”驁義納悶地瞅著我,視線有意無意地瞟向書桌上的一堆公文。
“難道我不該急嗎?”並沒有打算掩飾的意思,隻是對驁義那雙疑狐的眼神有些不悅,還有他似乎發現了那封被壓在公文下的信,有意無意要窺視的視線也讓我很不悅。
“呃...不!隻是,”驁義轉念一想,眼裏透著股玩味,嘴角上揚,緩緩地開口道:“你又如何確定我會照你說的去做?”
“嗬!”我有些受不了他似的擺了擺頭,“你怎麼總愛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