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嫁到周國!”
‘哢嚓’一聲,緊跟著一聲怒吼一個陶瓷花瓶扔出屋外,正好碎在剛剛走到門口的我的腳邊。
嘖!還好是空的,不然不就濕了我腳上的靴子嗎?盯著碎了一地的陶瓷片挑了挑眉,還真敢!?竟然正好砸在我的腳下。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抬頭向屋裏看去。
“父汗!你也太專製啦!”
專製!?嗬,他要不專製就不是可汗了!瞄了一眼身穿紅衣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抬腳越過碎片朝裏麵走去。
“你來啦!”站在靈獸椅前的木杆看見我,緩了緩口氣,轉身走向靈獸椅坐下。
“咦?”紅衣少女驚訝地回頭朝身後看,眼睛停在我臉上眨了眨,驚呼一聲,“是你!”
朝紅衣少女微微點了點頭,食指輕放唇上,示意她什麼都別說。
“……”少女驚了驚,會心一笑,立刻閉上了紅唇。
“怎麼?你們認識?”木杆有些納悶地看了看突然情緒大變的少女,又看了看我。
我笑而不語,徑直走到矮桌旁,在軟墊上坐下。
“哼!我才不要告訴父汗!”少女氣氣地道,小嘴一撇,還真的不再理會木杆。
“咦?你……”木杆頓時氣結,像是啞巴吃了黃蓮般,“婀娜,這是你對父親該有的態度嗎?”
“父親?虎毒還不食子呢!父汗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用要賣掉自己的女兒,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阿史那婀娜小聲嘀咕,委屈的小臉差不多要哭出來。
“我是送你去當皇後,一國之母,怎麼經你說出來就成了送你去死了?”木杆忍不住大聲吼了起來。
“人家、人家才不要,大邏便哥哥說那小子是個懦夫,婀娜才不要嫁給懦夫!嗚……”不知道是因為木杆的怒吼,還是因為本來的傷感,阿史那婀娜說完就哭了起來。
“你!唉!大邏便說什麼你都信,我的話你怎麼不信!管他小子是懦夫還是鳥人,他是周國的皇帝,這才是最重要的!”木杆太陽穴的青筋被氣得凸起,從靈獸椅上跳起來回度步。
“反正婀娜不要!”阿史那婀娜連哭帶喊的嚷起來,就沒差坐在地上耍賴了。
“你、你、你……”木杆臉色發青的指著使性子的女兒,看得出他還是很疼這個女兒的,不然也不會無奈到這個樣子。
‘撲哧!’忍不住噴笑出來!
“唉?”
“呃!?”
阿史那婀娜止住了哭聲,抽咽著看向我,木杆也鐵青著一張臉驚訝的看著我。
“啊…不好意思!實在是忍不住,你們繼續!”揮了揮手,雙臂支在矮桌上,托著下巴無邪地望著他們。
這一說,好像產生了什麼化學效應,不停抽咽的阿史那婀娜竟然吸了吸氣不再抽咽,反而小臉泛紅地低下頭,偷偷地瞄向我。
而木杆也像是泄了氣似的,聳起的肩膀塌了下來,轉身又坐在了靈獸椅上。
嗯?怎麼停下啦?我可沒想要造成這樣的劇情了啊!
“昨晚去哪裏了?聽衛兵說你很晚才回房!”木杆看向我,臉色不太好。
瞄了眼站在一旁的阿史那婀娜,見她正一臉驚愕地看著我,我想她是在好奇我究竟是什麼人吧?
“你真把我當人質了啊?我又不會跑了,你看得那麼緊幹嘛?”無聊地拿起桌上的杯子,一看原來還是銀質的。昨夜和宇文邕分別後,我知道他目送我進城後並未跟著進牙帳。雖然他與迎親衛隊一同到了都斤山卻是隱藏了行蹤。
“人還沒換過來,自然是小心為好!再說,你身體不是還沒痊愈嗎?”
“咦?怎麼?怕我突然死了,你的交易做不成了嗎?”訕訕地笑道,卻瞥見阿史那婀娜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更加的驚訝了。
“嘖!明明是好心卻被你說成這樣!”木杆皺了皺眉,明顯的不悅。
“好心!?嗬!木杆,你要如此好心怎麼如此對自己的女兒?”邪邪地笑了笑!
“唔?”木杆緊緊地盯著我看,眯起的眼眸似乎在審視般的打量著我。
除了木杆,我感覺到還有一個人也在用一雙驚愕的眼睛頂著我,那就是阿史那婀娜。她的眼睛太過去單純,不用看就知道在表明什麼,她是在驚訝我會直呼突厥可汗的名諱。
“還沒人敢當麵直呼我的名字的!”木杆沉聲道。
“是嗎?我不是叫了嗎?”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直直地盯著木杆,好像是在說‘有什麼不對嗎?’。
“哈哈……”木杆突然大笑,“有意思!你是個奇怪的人!中原人沒幾個像你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