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嗬!開的第一株桃花!”輕拂書案上一幅還未完成的畫,語氣中盡是柔和的笑意。
“肅這次可說錯了!”
“呃?”有些吃驚地看向從軟塌起身朝我邁步而來的高湛,他仍舊是一身緋袍,即使單薄而在這個被暖氣包圍的內堂中卻不覺得一絲的寒冷。
束起發髻的高湛看起來顯得神采奕奕,炯炯有神地眼眸雖然仍舊是寒冷的琥珀色此時卻不讓人覺得寒意。高湛揮了揮緋紅色的袖袍,示意宮女和太監退下,視線瞬間掃過關上的門後移向我,眼底更是變得柔和了許多,朝我走來。
“早就進了宮的,怎的現在才到?”
“唔……”怔了怔,盯著甚是有些埋怨的高湛看了一會兒,雖然知道高湛似乎已經習慣計算我進宮的時辰,但是仍舊會有些在意,也許在意的是發現他或許還未曾覺察到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吧!
“為什麼?”
“嗯?”高湛迷惑的望著我,似乎並不太明白我在問什麼。
“九叔叔說錯了…何意?”指腹輕觸紅如血的花瓣,還有些潤潤地觸感。
“啊……因為這畫的是臘梅!”
“唔……”輕抬眼簾,見高湛此時正低首俯視案上的畫,唇角流露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似乎都很相似,不然九叔叔何以畫它呢?”
“嗯?”高湛再一次迷惑,抬眼望著我,想要從我的眼睛裏找出我話語的真正語意。
“潮起潮落……桃花盛開……”
“肅?”
“九叔叔,知道它的意思嗎?係於一身……劫數重重……”
“肅……”
“我從來就不知道它真正的寓意,它卻像燙金字一樣烙在心裏……九叔叔,你也一定很好奇吧?”眼波晃蕩地移向站在身旁的高湛,卻故意對他眼底的哀傷視而不見,淡淡地笑著再次將視線停留在如血的花瓣中。
“那不過是瘋和尚的瘋話,肅又何必耿耿於懷?”
輕觸畫的手指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唇邊的笑意更濃了,盯著畫的雙眼卻突然一時什麼也看不見。
“九叔叔怎知是和尚所說?又怎知還是個瘋和尚呢?”
“這……”
“難道,九叔叔也見過此人?”畫上那如血的顏色此時顯得有些兒刺眼,眯了眯,扭頭移向身體有些僵硬的高湛。
“嗬!九叔叔不必為此事而覺得對肅難以啟齒,”又看了一眼高湛,笑了笑,轉身繞著書案走了幾步在另一側停下,抬起手有意無意地撥弄掛著的一排毛筆,“其實…那人在世時也曾見過那和尚,雖然並無他人知道此時但是當時我的確在昭陽宮隱約聽過那句話,那是隻有那瘋和尚會說的話……”
“肅……”
“當我聽到這句話從那個人的口裏說出時,真的很是震驚。但是他說這句話的神情卻讓我又很是迷惑,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圖。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