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沉睡的星空仿佛鑲了鑽的寶石,明亮的令人不敢直視。透過這黑漆漆的十萬尺高空與深壑,從夜的那一邊踏浪而來,柔軟而繾綣的灑到跑車後座的一男一女身上。
“夜,究竟什麼時候到啊,我好困哦。”安恬疲憊的窩在烈夜的懷中,蔥白的手臂緊緊勒住他健壯的腰肢,濃密的睫毛扇動,仿佛一隻慵懶的貓咪。
烈夜心疼的摩挲了一下安恬的麵頰,淡淡冷冽的嗓音卻是不著痕跡的掃向了前麵開車的某人:“莫爾,究竟什麼時候到酒店?”
莫爾擰起眉頭,嗓音有些許的無奈:“老大,你不能怪我車速慢啊……”說到最後又小聲嘀咕:“還不是你,有專機不坐非要和人家一起搭飛機……”
“嗯?你說什麼?”淡然無波的嗓音,並無多少起伏,隻是語氣中的強硬卻是讓人不能忽視。
在聽到烈夜這樣明顯的威脅之後,莫爾不由縮了縮脖子,很是識時務的噤聲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跑車終於行駛到了“希爾頓大酒店”。
將熟睡的安恬抱進早就預定好的總統套房裏,烈夜衝了個澡,便擁著她,沉沉的睡去。
翌日,安恬恍恍惚惚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清晨微涼的空氣透進她的鼻息,讓她混沌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晰,身邊冰涼一片,手指觸及之處,無人挽留。
坐起身,安恬發現這間豪華到奢侈的套房內並無一人。簡單的洗漱完,換上幹淨的衣物,安恬便拿過安靜的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兀自皺著眉頭。
昨晚因為太過困倦,她似乎完全沒有了從飛機上下來之後的記憶。烈夜他為什麼沒有回烈家在希臘的城堡?而是來到這間套房呢?
還沒想出個結果,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安恬抬起頭,便看到了烈夜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顏。意大利手工製作的西裝,微微卷起的領角透出半絲堅毅的膚色光彩,性感的鎖骨外露,這一身頗為正經嚴肅的衣物竟被他穿出幾分瀟灑不羈來。
“恬兒,看呆了嗎?”烈夜促狹的目光一掃安恬,戲虐的開口。
安恬猛地回過神,卻也隻是異常鬱悶的低下了頭。不知不覺,她竟然又一次迷惑在他的美色之中,真是無可救藥了!
仿佛看出了安恬的鬱悶,烈夜低低一笑,優雅的步伐緩慢的踏向她的方向,猶如在雲端漫步般輕鬆自在。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他溫柔的牽起她的小手,緩緩道:“一起去吃早餐吧,我們待會還要去見一個人呢。”
這次來的時候烈夜並沒有坐轉機,似乎是在保密行蹤,其實她隱隱能想到烈夜這次將會帶她見什麼人,可是事關她婆婆的事,她樂得不知道。
二人吃過早餐,便各自心照不宣的坐上莫爾前來接送的跑車,朝烈家的城堡駛去。
不過一個小時,那座謎一樣的城堡就又出現在了安恬麵前。
依舊是山花浮雕般的古老氣息,依舊是充滿古希臘中神殿的製造的建築風格。高聳而橢圓的城堡,古歐洲貴族一般優雅滄桑的尖頂建築群。
將跑車開進車庫,管家便領著烈夜一行三人通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客廳之內。
“管家,是誰啊?”熟悉的嬌蠻嗓音,不自覺拔高的聲調透露出這人散發出的優越感。
從安恬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葉楓褐色的大波浪卷發極盡妖嬈的披散在身後,袒露的背部若隱若現間透出幾抹透明粉白的肌理。誘人的香氣樸散,卻是讓安恬的目光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