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恬清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身旁一片冰涼。頭頂有明亮的光線落到眼眶裏,讓她有一瞬間煩躁的刺眼。坐起身,臥房內早就失去了烈夜的蹤跡,抬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鍾表,正是整整八點鍾。
洗漱完,安恬照常喝藥,吃早餐之後,就一個人安靜的離開了餐廳。回到臥房,換上一件灰白色的大衣,踩著一雙三四公分的馬靴,拎著小包,就離開了臥房。
其實安恬並不是那種被很多人看管的禁足,而是因為那是烈夜的要求,她不想忤逆罷了。因此,離開烈家,並不會有人出來阻攔她。隻是,回來的時候,怕是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出門逛街?或者是出門吃東西?
這些借口似乎都不太好,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心裏微微歎一口氣,安恬走到了大門口。迎麵管家烈兢正好從門外走進來,看見安恬,他淡淡的斂眸,緩緩道:“夜小姐,您是要出門嗎?”
安恬不安的捏了捏手指,隻輕輕點頭,也不說話。
“需要司機送您嗎?”烈兢似乎以一種例行公事的態度對安恬說著話,那種疏離,有種莫名的冷淡。
安恬急切的搖了搖頭,然後便道:“不用了,我先走了,很快就回來。”說著,安恬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烈家,徒留神後的烈兢疑惑的皺起眉頭。
這個夜小姐今天好奇怪,那刻意的表情,仿佛隱藏了什麼事一般。還有……
那個叫梧桐的小女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搞的,整體就呆在房間裏也不出來,再這樣下去,他要考慮還能不能任用這樣的人了!
想到這裏,烈兢抬起腳步,朝女仆的房間走去。
到“藍色風箏”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九點一刻了,急忙走進咖啡廳,安恬的視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戶邊,低著頭,似乎正在深思的風沐。
“踢踏”的腳步聲響起,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坐在角落裏的烈夜和安媚。可是抬起冰冷的視線望過去,卻隻看到一個端著盤子的服務員走過,並無其他人。
安媚看著手機上好幾通未接電話,也不理,隻是自顧自對著烈夜單純無害的笑著,然後緩緩道:“姐夫你等一下,我去個洗手間,回來就把照片給你哦。”
烈夜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隻輕輕淡淡的說了一句“嗯”。他本就是話極為少的,除了麵對安恬。
而另一邊,安恬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走到風沐的對麵坐下。
拉椅子的聲線倏地就驚動了風沐,他緩緩抬起頭,再看到對麵的人時,他俊秀的外表很快就冷漠起來:“怎麼是你?”
安恬笑了笑,也不管風沐此刻的表情,隻是淡淡道:“風沐,聽說你和小媚分手了?”
風沐冷冷一笑,留下一句“不管你的事”,就起身準備離開。他今天的確是太衝動了,昨天看到安媚的短信,以為今天能聽到關於安恬一絲一毫的消息。生也好,死也罷,他隻想要再次聽到有關安恬的蛛絲馬跡。
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的自我想象罷了。安媚她,根本就是放了他鴿子!還遇到這個女人,他風沐,真是自作自受!
似乎看出了風沐想要離去的動作,安恬心裏緊了緊,不知不覺聲音就帶上了些許的怒意:“你難道要就這樣離開?”
風沐冷哼一聲,站起的欣長身軀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壓迫般的向安恬席卷而來。
“我為什麼不能離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留下?”
反正如今安恬已經不在了,他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安媚也好,夜恬也罷,他風沐,隻想為安恬一個人停留!
看著風沐從身旁緩緩錯開,離去,安恬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句話:“如果我是以安媚姐姐的身份呢?”
腳步瞬間頓住,視線凝滯,風沐有一刹那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媚的姐姐?怎麼可能?!
安恬已經不在了,她有什麼資格成為安媚的姐姐?!
“你別以為上了烈夜的床,就想要完全的取代安恬!不可能!”轉過身,風沐的憤怒一點也不加掩飾。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有這樣膽大包天的想法?!取代安恬?!他絕不會讓她得逞!
“我說,我就是安媚的姐姐……安恬!”最後兩個字安恬說的極為慢,一字一頓的,眼睛直直望著風沐,沒有一絲一毫的轉移,反正遲早風沐他也會知道的。
風沐一瞬間被她的鎮定給震住了,抿緊唇,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安恬?怎麼可能?!
她已經死了,墳墓就在那裏,不可能有錯的!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跳竟然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明明不想相信的,可是從心底冒出來的那股希冀,竟然叫他不容忽視!
這個女人,她最好別開玩笑,不然他一定讓她後悔今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