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安恬怔住了,喃喃的看著前麵的方向,眼前的黑暗第一次讓她這樣的無力。她多想看看到底麵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她從小都盡心盡力去維護的妹妹,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說,你能把烈夜給我嗎?!”安媚很是大方的重複,手指輕輕的撩起她額角的發絲,在手中撚著把玩,末了,像是忽然厭倦了這樣的遊戲一般,手指一個用力狠狠的抽回手,可那纏繞在上麵的發絲卻不能一時滑落,瞬間扯得好幾根頭發都掉了下來!
安恬吃痛,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心底的疼痛卻越發的湧了上來,頭皮上的疼好似在提醒她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一般,整顆心髒都被扯得鮮血淋漓。
一邊在看戲的葉楓不由彎了彎唇角,本來簡秀和她說讓她配合安媚行動的時候,她還不相信這個女人。
畢竟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在她麵前那麼柔弱,還一副替安恬打算的模樣,誰曾想到,轉眼間,她竟然能這樣殘忍的對待她的親姐姐!看她這原本純淨的小臉上此時盈滿的狠戾,想來這仇恨也已經隱藏了很久了呢!
梧桐看這情況越發的惡劣,正想上前一步保護安恬,卻被葉楓給攔住了:“如果你還想待在烈家,我奉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她的聲音並不響,但是警告的意味卻十足。梧桐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真出手,心中著急,烈兢到底在做什麼?那個女仆難道沒有去喊她嗎?
安媚瞥了一眼一旁的梧桐,盡管隻是一個女仆,可是卻愈發加劇了她對安恬的恨意。
“我親愛的姐姐,你看,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護著你呢!爸爸……風沐……連一個小小的女仆都這樣護著你!”
安恬聽著她語氣中滿滿的怨懟,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蒼白著臉,一絲絲疲憊已然染上了眉眼之中。
“你看,你有這麼多人疼你!而我呢?嗬嗬!”安媚冷冷的譏笑了一聲,有些煩躁的咬牙:“唯一疼愛我的母親,已經被你媽媽給害死了!都是你們這對惡心的母女給害的!所以,你把烈夜給我怎麼樣?嗯?把你愛的人給我,不好麼?就像你一直以來的做法一樣,每次都把東西給我,當作可憐我!你一向這樣!”
說到最後,安媚整個人已經是歇斯底裏了起來!
一直沉默著顫抖的安恬,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唰的站起,低頭看著安媚的方向:“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和我媽根本沒有害你們!我媽對你到底好不好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你怎麼能狼心狗肺到這樣的地步?!每次你和我要東西,即便是我先看上的,是我最喜愛的,我都還是二話不說就給你,因為我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所以我心疼你,才處處都讓著你,根本就不是在可憐你啊!”
眼眶中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安恬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因為憤怒,也因為傷心,甚至是失望的!
爸爸一直以來最愛的人是媽媽,而不是安媚的母親!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會讓爸爸把她和媽媽安置在安家的別墅,然後娶了安媚的母親,但是她知道,媽媽並沒有恨爸爸。因為她總是告訴她,爸爸是有苦衷的,還說安媚的母親也是可憐人,讓她不要恨,甚至最後安媚的母親死後,她們搬到安家,媽媽也一直把安媚視如己出!
明明當年的事情是有隱情的,明明是安媚的母親鳩占鵲巢讓她媽一直背負著小三的名字,明明受盡萬人所指的人是她的母親,可現在,安媚竟然這樣沒心沒肺的來指責她,口口聲聲說她們害了她!
她怎麼能這麼說?
安媚還是第一次見到安恬發這樣大的火,對上那雙泛著水光的眸子,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安恬是看得到她的,那雙眸子中的痛意和責怪之意是那麼的明顯,讓她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心底有些虛意直起。
可半晌過後,被自己明顯的心虛給弄得一愣,安媚不由冷笑著掩飾自己的心虛,偏頭倔強的道:“是!你媽媽是對我不錯!可那都是表麵的!她搶了我媽的位置,把我媽給害死了!所以她心虛,她要在我身上彌補回來,所以她才對我好的!”
越說,安媚就越是憤怒:“還有你,你也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表麵上把風沐讓給我,實際上呢?你暗地裏還和風沐聯係!你讓他和我分手!”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安恬不敢置信的搖頭,什麼叫她讓風沐和她分手?!她當年出國,將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換過了,還怎麼和風沐暗地裏聯係?
眼眶中的淚水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安恬的心頭已經冷到了極點,她甚至已經可以預想到了,安媚一直以來在她身邊虛與委蛇,實際上到底有多恨她!
到底是有多恨,才可以在她麵前裝乖巧裝了那麼多年?就為了,能有朝一日來打擊報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