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就憑安之離,是我的種(1 / 2)

隻見那纖細的手腕上麵,一條如蜈蚣般猙獰而醜陋的疤痕盤踞在上麵,彰顯著關於死亡的氣息,令人觸目驚心!

安恬下意識的一頓,繼而不動聲色的將手腕收回,將衣袖拉了拉,把那條疤痕遮擋在衣袖下麵。

“安恬!”低沉的嗓音中充斥著危險的氣息,烈夜一雙眸子翻騰著駭然,緊盯著她,眼中的痛意和憤怒如同暴風雨般肆虐著降臨。

那道疤痕,雖然已經很淡,但是那卻是她不珍惜生命的證明!

這六年來,她到底經曆過了什麼?!

感覺到烈夜身上的憤怒,安恬心中一痛,眼神有些閃躲,始終都不敢對上那雙眸子,隻是輕描淡寫的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安之離看到自家媽咪這樣,頓時心疼得不行,不由無聲的伸出小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他並不知道自家媽咪手腕上的疤痕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自從懂事開始,這道疤痕就一直在了,小時候他問過,媽咪隻說是不小心弄的,可長大之後,他也大約能夠曉得位於手腕動脈上的這條疤痕象征著什麼,卻也因為這樣,而更加心疼媽咪。

他對爹地所不能原諒的原因,也是因為如此。

也許爹地當初是有原因的,也許他並不是有意傷害媽咪的,但是對媽咪的傷害已經造成這是事實。

烈夜看著麵前一臉淡然的安恬,心髒好似被人用力緊揪著一般,連呼吸都泛著殤痛,嘶啞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憤怒:“為什麼要這般作踐自己?!”

作踐自己?

安恬一頓,一股無邊的苦澀在瞬間上湧,心髒處猶如灌了冷風一般讓她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窟,冰冷徹骨。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恬嘲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隱藏著的恨意在瞬間迸發而出!

真是沒想到啊!他怎麼敢?怎麼能用這樣憤怒的語氣來說她作踐她自己?!

“是啊,我作踐我自己……”許久,安恬才開口,聲音低低的,卻帶著自嘲和可笑:“三號毒素確實是厲害得很!不但摧殘我的身體,甚至連精神都沒有放過呢!”

在那段時間,三號毒素發作,她每天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被深愛的人和至親之人的雙重背叛壓得喘不過氣來,所有的灰暗記憶不斷的侵蝕著她的理智,讓她終於崩潰,覺得人生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隻想一死了之!

要不是蘭殺因為不放心她而半路折了回來,恐怕她早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再後來,自己的兒子越發的可愛,她也才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段歲月的黑暗和荒蕪,實在是用言語表述不出來,每每想起,每次碰觸都足以讓她疼得喘不過氣來!

而六年之後,烈夜竟然敢用這樣憤怒的語氣質問她,他有什麼資格?

“烈夜,你實在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抬眸,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安恬的話鋒倏然變得鋒利無比,平淡無波得沒有絲毫感情,卻好似尖銳的刀刃一般直插入他的心髒!

一直以來,烈夜對於沒能保護安恬,導致她身中三號毒素的事情耿耿於懷,那種愧疚所鑄造的痛楚早已經埋藏在心底,懊悔得讓他恨不得給自己一槍!

如今看到安恬這樣冰冷的告訴他“他沒有資格”,這一刻,烈夜的心跳幾乎都靜止了,懊悔和痛楚在頃刻間將他淹沒,好似陷入了沼澤一般讓他無力掙紮!

她沒有辦法釋懷當年的事情,而他,又何嚐能夠釋懷?

“恬兒……”許久,烈夜才開口,聲音卻破碎得不成樣子:“對不起……”

三號毒素的事情,對不起。

六年前的所有,對不起。

隻是,他無法原諒她傷害她自己,即便那是他所加諸的痛苦,他也絕不能允許她這樣做!

眸中的痛漸漸被薄怒所取代,烈夜薄唇緊抿,臉部線條滿是剛硬:“留在烈家,讓我彌補你。”

不是請求,而是決定。

安恬原本還沉浸在他的道歉之中,微微回神,便聽到他強勢的話,不由冷笑:“憑什麼?”

“你憑什麼以為我還會留在烈家這個令人心寒的地方?”安恬挑眉,唇角微彎,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味道,像是在譏笑他的自以為是!

這樣挑釁的表情,烈夜卻沒有絲毫的生氣,視線掃過安之離那張小臉,忽的抬頭,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進她的眸間,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娟狂與霸道:“憑安之離,是我的種!”

“咳咳咳咳咳——”

安恬猛地嗆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他,瞥見他臉上的自信和了然,頓時一怔,臉上一瞬間閃過恐慌,卻又很快被她給壓了下去,故意冷笑道:“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雖然如此,安恬的心卻還是亂了。

從撞見葉婉婷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擔心,本以為過了兩天烈夜都沒有動靜是因為葉婉婷並沒有和他說,但是現在看來,恐怕葉婉婷早就已經和烈夜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