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遷怒於我,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意義!”葉楓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嬌媚的紅唇輕啟,帶著悠然的味道:“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啊!”
六年前,她們那樣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安恬那個賤人,安恬現在卻還是什麼事都沒有!這就說明,安恬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們,實在是需要重新看待她了!
如今安恬回來,烈夜已經加重了保護人手不說,據她所知,安恬身邊那幾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人,如果這個時候安媚還出了別的亂子,這對她們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葉楓的話,安媚眼皮微顫,淺黑色眼眸下幽幽的一片死沉,許久,她才頹然的倒退兩步倚在洗漱台上,慘笑道:“是我糊塗了,隻是,心好痛。”
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得到風沐,為了讓安恬那個賤人痛苦。
可現在,安恬還好好的,風沐離她更遠了,這讓她開始茫然,也開始焦慮,開始慌了神了。
“痛?那就對了!”葉楓輕笑:“記住這種痛是誰給你的,狠狠還擊就好!”
那絕情和狠戾的話,讓安媚猛地一頓,繼而點了點頭,眼中的茫然已然化作了陰狠。
忽的,像是想到的了什麼一般,安媚皺眉,抬頭看向了葉楓,遲疑了一會才道:“我爸爸……是不是你們讓人幹的?”
“你爸?”葉楓挑眉,半晌才搖了搖頭:“我們還沒那個打算。”
說罷,又戲謔的挑眉看她:“不是說不是親生的麼?這麼關心?”
有些厭惡的瞥了葉楓一眼,安媚極是不喜歡她提這個,懨懨道:“不是就好。我不希望你們動他。”
雖然她一直都恨安培,但是她並不希望他死,目前,她確實是不希望的,畢竟遺囑的內容還沒有改呢!
想起自己來找安媚的真正原因,葉楓不由正色道:“那天晚上,你說有事和我說,是什麼事?”
“嗯?”安媚挑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葉楓說的是什麼,不由站直了身體,臉上也帶上了嚴肅,許久才壓低聲音道:“那天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後麵……他說漏嘴了,說他要去告訴烈夜當年烈夜父親死亡的真相。”
“真相?真相不就是他殺了我父親麼?”葉楓挑眉,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她以為,早已經板上釘釘,雖然烈夜一直說要尋找證據,但是她以為,這不過是烈夜為了保護安恬而故意弄出來的借口而已:“還是說,他要指證誰殺的?”
“不知道。”安媚低垂眼瞼,淡淡道:“我隻知道,如果他說出來,安恬就會成為烈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沒有殺父仇人這個枷鎖,安恬在烈家的地位,就會坐穩了!
至於殺了烈夜父親的人到底是誰,安媚心中微動,這是絕對不能夠說出來的秘密!不論是誰,都絕對不能知道!
現在想來,不得不承認,那夜爸爸被撞得……真的很及時呢!
垂眸斂去眼中的波動,安媚聳了聳肩:“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媚,葉楓沉默,安媚的表現,明顯就是還知道著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不過……無所謂!隻要安培不醒,隻要安恬名不正言不順,這就夠了!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葉楓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一個身影察覺到了裏麵的人走出來的動靜,一個閃身躲在了角落的廣告牌後麵,嬌俏的小臉上若有所思,視線看著那個從廁所門口走出來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女人一頭栗色的短發,幹脆利落,黑色的職業套裙讓她顯得格外的幹練,這人,正是烈氏集團秘書長米娜。
她聽莫爾說安恬的父親住院了,正好剛才在醫院辦事,就想過來看望看望,沒想到會在廁所門前看到熟悉的身影。
認出那進去的人是葉楓,並且她居然還將門掩上了之後,隱約覺得蹊蹺的米娜跟了上來,無奈裏麵的人說話聲音並不大,她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什麼爸爸……名正言順……少夫人之類的字眼,迷迷糊糊的。
皺了皺眉,米娜見葉楓的身影已經走遠,想了想,不由朝衛生間裏走了進去。
梳妝鏡前,安媚正拿著粉餅在補妝,小臉精致而嫵媚,高傲而迷人,方才的陰鷙和憤怒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米娜進來,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自顧的撲好粉底,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米娜不留痕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自然的在洗漱台中洗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隻是那一眼,已經將安媚的臉記了下來,米娜不動聲色,但是卻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好像在哪個地方見過一般。
想起莫爾說葉楓這次回來變了個人一般,可如果真的變了的話,又為什麼鬼鬼祟祟的?
留了個心眼,米娜沒有再多做停留,便按著莫爾給的病房號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