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問話,卻讓烈兢一頓,眉頭也皺了起來。
仔細回想,那天他看到的是少夫人的那位朋友蘭殺拿著針管幫少夫人在手臂上注射液體,他一眼看去,腦中便嗡的一聲,再看兩人都遮遮掩掩的神色,便先入為主的以為少夫人是在做那種吸毒之類的不好的事情。
而且,少夫人的手臂上麵是密密麻麻的針孔,因此他並沒有懷疑什麼,此時聽烈夜這麼一說,他不由有些懷疑,當初他根本就沒有弄清楚願意那就一味的這麼認為,難道是錯誤的?
可是,少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看起來非常好,除了瘦了一些以外,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想起來六年前她中三號毒素時的症狀,烈兢便否定了這個答案。
搖了搖頭,烈兢許久才給出回答:“梧桐的醫術我信得過,她陪在少夫人身邊多年,想來毒素早就已經清除了。”
“想來?”烈夜皺眉,眼睛不悅的眯起:“烈兢,我要的是確定的答案!”
這種不確定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想聽到!
聽到烈夜這樣說,烈兢就知道,今天若是他不肯將他所知道的關於安恬的事情說出來,烈夜是不會放他走了。
隻是……早已經答應過少夫人的,若是他說出來,恐怕會得罪了少夫人的,畢竟當初,少夫人是明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態度。
猶豫了片刻,烈兢才抬頭,對著烈兢抱歉的鞠了一躬,誠懇道:“少爺現在叫我來,恐怕是知道了當初我威脅少夫人替我將梧桐找回來的事情了吧?”是問話,卻已經是陳述的語氣。
“少爺,我並不知道少夫人身上到底還有沒有三號毒素,也答應了少夫人不能將她的秘密告訴別人,不過……”頓了頓,烈兢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無奈:“少爺要是想知道,不如就多觀察觀察少夫人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將“身上”兩個字咬得很重,說完,烈兢怕他又問什麼別的問題,趕緊轉身離開。
烈夜看他這副急切的表情,眉頭皺了皺,黝黑的眸子好似寒譚般深沉,讓人探究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許久,那坐在書桌後僵硬得猶如雕像的身體才動了動,起身,狠狠的拉開門大步朝外麵走去。
安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的時間了,眯著眼睛想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昨天是怎麼睡過去的,等洗漱過後,才想起那被烈夜彈到床底下的戒指,趕緊去找,卻發現別說戒指,連盒子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混蛋!”小聲的咒罵了一聲,不用想,她也知道是烈夜那個混蛋把戒指收走了!
看了一眼手表,知道他現在可能在公司上班,便想著先吃早餐然後帶之離去看他外公,等晚上烈夜回來了,她再去“興師問罪”!
抱著餓扁了的肚子下樓,低頭,卻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本應該在公司上班的那個“罪魁禍首”卻施施然的坐在那裏,手上還拿著一張報紙看得很是認真。
“誒?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安恬奇怪的問他,他昨天不是還說今天要很忙的?
聽到安恬的聲音,正在看報的烈夜將手中的報紙放下,抬眸仔仔細細的打量起她來。
今天她穿得很是素雅,天空藍色的連衣裙將她的皮膚襯得異常白皙,修長纖細的頸部線條優雅得如同天鵝般誘人,米白色的兔子居家拖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討喜可愛。
未施粉黛的皮膚白淨粉嫩,鵝蛋臉上明眸如同平靜的天山湖泊。
她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非常正常!
感覺到烈夜那不加以掩飾的上下打量的視線,想起剛才經過兩個打掃的傭人時隱約聽到的“少爺和少夫人又住在一起了”等等言論,安恬不由臉上一燙,故作惡狠狠的瞪他:“你看我幹什麼?!”
被她這模樣給逗得好笑,烈夜彎了彎唇,卻依舊上下的打量著她。
烈兢剛才的話,分明是想說她身上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到線索。
見烈夜竟然還在看自己,安恬不由咬牙,故意將拖鞋踩踏地板發出咚咚的響聲走到了他麵前,手一伸,道:“把戒指還給我!”
“丟了。”幹脆利落的兩個字,烈夜拿過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感覺到那醇厚的口感之後,再度滿意的點點頭,抬眸又繼續打量安恬。
安恬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的,見他居然還說把戒指丟了,不由發作:“你幹什麼丟我的東西?你太過分了!”
“那戒指太醜。”烈夜麵不改色,十分淡然,“你要是喜歡戴,我送你。”十根手指都帶滿了沒關係,但是必須是他送的,別的男人,滾蛋。
被他一句話堵住,安恬張了張唇,笑也不是氣也不是,這人還真是橫行霸道慣了!丟了她的東西還擺出這副樣子,還說什麼覺得醜?!
咬牙,安恬憤憤的道:“就算醜你也不能扔!那是我的!不是你的!”
“還沒離婚,你的就是我的。”烈夜雙手抱胸,挑眉看她,滿意的看見她青筋直跳的額頭,嘴角終於有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