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將他的神色看得分明,忍不住一陣心驚,手心也一陣發涼,顫抖道:“阿夜,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的孩子,是你和安恬的孩子!要是你敢放棄之離,你覺得,安恬在下麵會安心麼?”
她竟然在烈夜的臉上,看到了他試圖要放棄安之離的念頭!
聽到安恬兩個字,烈夜眼中的痛楚更甚,緊繃著的唇已然抿成了一條細線。
瑟琳不敢再說關於安之離的事,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簡秀的事,要不要現在就處理?”
之前她讓簡秀住進烈家,是想要通過簡秀,訓練安恬,畢竟烈夜肩上還挑著一個烈家,不可能無時無刻的將她捆在身邊保護著,卻沒想到,還沒訓練成,安恬就死了。
現在簡秀又跑了出去,還留下了這樣一封真誠的信,以她對簡秀的了解,都不敢確定簡秀信上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簡秀這邊還是需要妥善處理的,畢竟簡秀不僅僅是簡家的人,還是莫斯利的妻子!
此時再提起簡秀,烈夜已經是厭惡反感到了極點,不耐道:“讓莫斯利把人帶回去!”
這意思,是要毀了簡秀了?
瑟琳挑眉,六年前簡秀來烈家的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簡秀是從莫斯利手中逃出來的,但現在,莫斯利是怎樣對簡秀的,已經算是一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想必簡秀一直巴住烈夜,目的也是為了能得到烈家的庇護,畢竟簡家為了利益,已經完全不顧她了!
不過,誰讓簡秀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安恬,甚至還想要殺了安之離,烈夜這樣對她,已經算是好的了!
瑟琳不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道:“也好,這是她應得的。”
瞥見烈夜又在盯著書桌上安恬的照片發呆,瑟琳不由搖了搖頭,知道他現在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心思,隻能拉開門走了出去,留給他一個空間。
原本她還高興烈夜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現在,卻有點氣安恬把烈夜害成這個模樣了。
可是,愛情這種事情,誰又能做得了主呢?安恬和烈夜這樣,可憐的,隻是之離這個孩子罷了,她不管了,還是去看看之離吧!
想明白這些,瑟琳不再逗留,直接朝安之離的臥室走去,這幾天,不僅是烈夜,安之離也沒有好好休息,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好不容易哄他睡了,下一秒又被噩夢驚醒,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住?
這邊,瑟琳才出去,書房的門又被人拉開了。
腳步聲驚到了烈夜,讓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聲音帶上了強硬與不悅:“還有什麼事?”
“大事!”梧桐徑直推開門走到了烈夜的麵前站定,臉上還帶著倦容,但是眼眸中的歡喜,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身後,自從車禍到現在就一直冷著臉如同二月寒冰的蘭殺,此時臉上的冰寒也消散了不少,雖然氣息沉澱,但那舒展開來的眉頭,卻讓人能感覺到她的愉悅。
知道安恬出事後趕過來的阿斯加和醫道兩人,也都俱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四人的反應,讓烈夜心頭一震,又驚又懼,聲音中滿是隱藏不住的緊張:“什麼事?”
嘴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梧桐卻凝重的掃了周圍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拿過辦公桌上麵的筆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幾個字。
那幾個字卻引得烈夜唰的一下站起,黝黑的眸子如同綻放的煙花般璀璨奪人。
白色的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娟秀的字:安恬沒死!
沒有等烈夜詢問,梧桐又繼續在紙上寫道:烈家醫務室有內鬼,血液檢測結果是假的,車內死的人不是安恬和葉楓!
一遍遍的看著這些字眼,心中的狂喜在看到這些字眼並且一遍遍的理解和消化它們之後再無法抑製,烈夜忽然裂開唇笑了起來,純粹得如同一個孩子。
”傻子!“阿斯加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他一直都不大喜歡安恬嫁給烈夜,但此時看到烈夜因為安恬還活著而笑得跟個白癡一樣,他忽然就釋懷了。
從狂喜中反應過來的烈夜看到梧桐眼中的凝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由道:”書房很安全,放心。”頓了頓,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梧桐聽他說書房安全,不由舒了一口氣,緩緩道:“原本看到車子爆炸和那些‘安恬‘的殘骸,我們都嚇到了,以為安恬是真的死了!一時間也沒有想太多,直到——你命令烈家的醫師采取殘骸裏麵的血液標本化驗的時候。”
“我們都是醫生,並且醫術顯然都很高明!”醫道接過梧桐的話,撇腳的中文說得十分流利:“那個蠢貨似乎忘記不知道這一點,竟然敢當著我們的麵做假動作。我們這才開始懷疑,並且昨天讓阿斯加去將那些殘骸偷來,我們親自做了一次檢驗,才發現那殘骸根本就不是小恬心的!”
“該死!”烈夜低咒一聲,一口銀牙幾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