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果終於按捺不住,使眼色給靠在智宣子右手邊的女子,女子眨了眨眼,一手給智宣子喂酒,一手按著智宣子的胸,伏在他耳邊,在其他人眼前看來就像是在親昵,嘴動了動。
智宣子似沒有聽到,右手大力揉了揉女子的蠻腰,對著女子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左手解開女子的衣帶伸了進去。
“哈哈,沒想到卿也有忍不住的一天,來人,準備席塌。”大王見智宣子如此情態,開口笑道。
“不必”智宣子抬起頭,一臉情欲不滿的樣子,一手撈起懷中女子,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去,“大王,臣先行告退。”智果埋頭緊隨其後。
薛曉柏環顧殿內,荒淫的景象已露痕跡,連忙跟上三人出得大殿。
宮人舉著宮燈將一行人送出王宮,薛曉柏坐在了智宣子的馬車上,那名讓他在大殿失態的女子沒入了黑暗中的車隊。
智果跪坐在馬車內,雖然麵帶焦慮,卻沒有主動說話。智宣子自飲了一杯茶水,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智果俯下身子,恭敬道:“果聞說您有立瑤為後之意。”
智宣子隨意道:“你我不必如此,有話直說。立瑤為後是我思量已久之事,有何不妥?”
智果聞言直起身子說道:“去歲果與侄瑤一同獵狐,瑤騎射皆佳,然見母鹿有懷而不顧,射殺之,其心不仁也。”
智宣子笑道:“果老耶?心何慈善至此?母鹿如何?瑤待你如何?”
智果更加嚴肅了,“侄瑤孝順長輩,歲遺狐皮虎骨於果,然待族中孤獨鰥寡者不善也。”
智宣子收斂了笑容,但也輕鬆駁道:“瑤尚未即位,此事汝可使改之。其賢吾未見可媲美者。”
智果搖頭道:“不如宵也。瑤之賢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髯長大則賢,射禦足力則賢,技藝畢給則賢,巧文辯惠則賢,強毅果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如果他以五項長處來淩駕別人而做不仁不義之事,誰能與他和睦相處?”
智宣子又喝了一口茶:“果多慮了。”
智果還想再辯,智宣子擺了擺手說道:“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言。”
智果無奈,強辯道:“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
智宣子又笑了:“隻有你敢在我麵前這麼說話,此事容後再議。你今日不來,我也要傳書給你”,放下茶杯,智宣子看向車窗外,又轉過頭來看著智果,眼眸幽深仿佛散發出一種冷兵器暗光,“範式,中行氏有不臣之心。”
智果一怔,“您……”
智宣子:“當此之時,須嚴加防範,智氏一族不得參與其中。智果,回去之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使臣說客一律不見。”
智果點頭:“諾。”
智宣子看著固執的智果,大為頭痛,心裏明白不給個承諾,這一路上都不得安生,便又加了一句“此事了結,再議立後之事。”
智果這才舒展眉頭,“然。”
薛曉柏聽到這裏已然明白這是在說智瑤是否能當繼承他老爹位子的問題,畢竟這個剛愎自用的智伯在曆史上是三家分晉的導火索性質的人物。她看了看智果,腹誹道:你現在說了也沒用,智瑤是當定了的,倒是你知道明哲保身。撇了撇嘴,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這個時候的另外一個人物,趙簡子。剛才在大殿上倒也沒有注意去分辨。薛曉柏想這個老爹倒是會看人,不如去瞧瞧那個被親姐罵作“卑鄙狠毒”的趙襄子,趙無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