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旭堯明明點得很輕,就是輕輕碰了下。
和馮希源查看林安好後腦勺的動作相比起來,梟旭堯的動作一點都不過分,也不突兀,就像是長輩或者朋友,最普通的關心。
但卻嚇了林安好一跳。
她突然想起梟旭堯剛才說的話。
梟旭堯說,他這一班值完了,把馮希茜完好無缺地交給馮希源,他不管了。
怎麼聽,這話都像是任務完成的如釋重負。
還有,梟旭堯故意提起那些藥膏。
林安好昨天下午才受的傷,現在她脖子上、臉上和手臂上的青紫痕跡就褪下去了。不管是誰,都想得到,藥膏一定是昨天晚上梟旭堯給她買的。
梟旭堯再說去馮希源辦公室幫她把藥膏抹上,瞬間就把樓帶歪了。就好像,昨天晚上,也是梟旭堯幫林安好塗抹的膏藥。
眼前這三個男人都見過林安好身上的傷,梟天佑是始作俑者,馮希源是救治的醫生,梟旭堯的身份卻很尷尬。
很顯然,這種尷尬大家都感覺得到,因此,誰都不提林安好的傷從哪裏來,梟天佑不吭聲,馮希源隻提昨晚幫林安好治療後腦勺。
而梟旭堯,卻專門提到她的脖子、臉和手臂。
這麼一說,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其他人會不會想入非非,會想入非非到什麼程度,林安好都不在乎,反正也洗不白了。
但是梟天佑,這是個特別容易蟲蟲上腦的衝動型種豬啊!
萬一誤解了,他們之間才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平衡,是不是又要瓦解了?
果然,梟旭堯的話一說完,梟天佑的眼神就變了。
宣誓性地摟住林安好的肩膀,梟天佑衝梟旭堯笑笑:“還是小叔和你師父想的周到,把我這個正牌未婚夫都比下去了。”
跟梟旭堯說完,梟天佑又低下頭在林安好的鬢角輕輕吻了吻,溫柔地說:“既然小叔把膏藥都買了,那咱們就去吧!反正希源辦公室不太遠,幾分鍾就到了。等下我來幫你上藥,順便看看其他地方還需不需要抹藥,嗯?”
林安好被梟天佑抽風般的溫柔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尤其是梟天佑最後那聲拐了調的“嗯”,聽上去,哪裏是要幫她上藥,就跟要和她上床似的。
還有,她特別討厭梟天佑動不動就在她額頭上或者鬢角上親一下這樣的小動作,感覺梟天佑把口水都親在她臉上了,特別惡心。
但是當著梟旭堯和馮氏兄妹的麵兒,林安好又不能翻臉。
別扭地去推梟天佑的手,林安好幹巴巴地笑道:“不用了,我師父很忙的……”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梟天佑摟住她了,哪裏會讓林安好掙開?
像是極溫柔地征詢她的意見,他一邊加重控製林安好肩膀的力量,一邊用下巴在林安好的臉頰上蹭了蹭,極寵溺、極曖昧地說:“我們把藥膏拿上,回去我邊幫你洗澡,邊給你上藥好嗎?”
臥槽!不行了,再讓梟天佑說下去,要得羊角風的。
“我……”
林安好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梟旭堯突然硬邦邦地說:“那種藥膏要放在冰箱裏保存,洗澡的時候用會破壞藥性。希源辦公室就有冰箱,還是在那裏給林小姐上藥比較好。”
說完,不看任何人,梟旭堯陰沉著臉率先走了。
見馮希源神色莫名地看著她,林安好尷尬地衝馮希源笑笑:“那個,師父,那我們先過去?”
“去吧!等下我拿到片子,就過來找你們。”
林安好剛把手舉起來準備跟馮希源再見,梟天佑便摟著她強製性地離開。
一走出特檢大樓,林安好就使出全力甩開梟天佑的手怒道:“梟天佑,你這是幹嗎?我提醒你一下,我們之間,隻是做交易,等我說服爺爺取消婚約之後,你付給我三千萬。從此以後,我們倆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要來幹涉誰。”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先抱上馮希源這條大腿?”梟天佑逼近,眼睛裏再次升起林安好熟悉的冷漠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