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啊!
可以給人打空氣針的注射器。
是袁夢瑤今天在護士站晃來晃去,晃了好久都沒能偷出來的東西。
現在,這支注射器就在她腳邊,距離她很近。
想都沒想,袁夢瑤用腳輕輕一踢,注射器悄無聲息滾進沙發底下去了。
“哎呀馮姐姐,你怎麼了?腳崴得厲害嗎?”邊詢問,袁夢瑤邊幫馮希茜把灑落的東西撿起來。
袁夢瑤沒有看見,在她自以為隱秘地將注射器踢進沙發下麵時,馮希茜的嘴角挑了一下,眼睛裏滑過一抹怨毒又得意的鋒芒。
皺著眉,馮希茜痛苦地說:“瑤瑤,我的腳崴了。今晚我大概要回去休息,不能給你查房了。要是明天早上還不能消腫,大概我明天早上也來不了。我讓我徒弟先負責你行嗎?”
“行行!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問題,我會好好配合你徒弟治療的。”袁夢瑤很大度地答應。
“馮姐姐,我扶你過去吧?”
“不用了!”
嘴裏說著不用,馮希茜還是在袁夢瑤的熱情攙扶下,走出了病房。
馮希茜心裏很清楚,袁夢瑤這種歹毒的孩子,一旦拿到了注射器,她會做什麼。
反正也不是她主動給袁夢瑤的,袁夢瑤的行為,是偷。
而且,她馮希茜崴到腳了不是嗎?
她現在離開,等到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再回到科室。
那時候,該出的事情,早就出了,該死的人,也死透了。
她不但和凶殺案無關,連間接證人都算不上。
整個謀殺的過程,她馮希茜都是個局外人。
很完美的金蟬脫殼。
馮希茜在想心事,袁夢瑤也在想。
袁夢瑤不僅僅在想那支注射器,她還在想剛才馮希茜的話。
馮希茜說,晚上不要睡太死,林安好大約晚上會特別驚醒。
再驚醒的人,也不可能晚上一分鍾都不睡覺。
她可以趁林安好睡著的時候,把空氣針給林安好打到身體裏去。
當然,如果林安好是個機器人,確實能一晚上不睡,那她就想辦法讓林安好睡。
馮希茜不是說了嗎?有什麼需要,你就找林安好,林安好是護工,伺候她袁夢瑤是林安好的工作。
既然是工作,她就想辦法累死林安好。
等累慘的時候,等累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給林安好打空氣針,林安好是不是就不知不覺呢?
對,馮希茜還說,讓林安好去開水房打點開水回來,晚上給她燙牛奶。
袁夢瑤不需要喝牛奶,但她需要開水。
隻要一想到林安好這張狐狸精似的臉,袁夢瑤渾身都不舒服。
她要把林安好這張騷臉燙爛,燙得稀巴爛,看天佑還怎麼喜歡她……
林安好哪裏知道自己在水房的這會兒功夫,兩條毒蛇再一次給她設計好了一場謀殺?
她此時,正在水房接聽電話。
是梟旭堯打來的電話。
“在做什麼?”他問,聲音裏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梟旭堯的聲音,林安好都能感覺到一股溫柔。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就揚了起來:“正在水房!”
“身邊沒人?”
“對!就我一個。”
“好好,我想你了。”
簡直是。
就不該說隻有她一個人。
紅著臉,林安好低聲轉移話題:“你吃晚飯了嗎?”
“沒有!”
“啊?為什麼不吃?都這麼晚了?”
“你不在,沒有人給我做。”
林安好無語。
沒人做?
這是借口嗎?
如果是以前,她大約會相信吧?
可是現在。
“你自己不能做嗎?”
“不能!”
“為什麼?”
“你才是我的私人助理。”
好吧!輸給他了。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早點回來給你做。”
“你!”
“嗯?”林安好沒聽懂。
“想吃你!”
林安好一呆。
像是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梟旭堯在電話那頭笑了:“好好,我晚上睡覺臥室不鎖門。你回來的時候天還沒亮,來我這裏。”
這是……紅果果的約炮嗎?
林安好的臉紅得都要滴血,但她卻用完全不理解的聲音故意問:“去幹嗎?”
“你說呢?”
“我聽不懂。”
“真的聽不懂?”
“真的聽不懂。”
“好吧!”
這句“好吧”一說出來,梟旭堯就沉默了。
林安好還以為自己把他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