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林安好的心徹底放下來。
不過她覺得,還是應該給馮希源打個電話。
就像梟旭堯所說,師父的辦公室,一天要進進出出多少人啊!
現在,因為她在補眠,師父連辦公室都不回來,門也一直鎖著,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師父造成不良影響,她總該跟師父說聲抱歉才像話。
電話隻想了一下,就被接通:“安好,睡醒了?”
“嗯!我睡飽了,師父!”
“小豬!你可真能睡!搞得師父我跟流浪兒似的,一整天都在其他科室瞎晃,連午飯都是打遊擊吃的。”
林安好一下子被鬧了個大紅臉。
拿著手機,她支支吾吾道:“師父,是不是我睡太多,影響工作了?”
“你能影響什麼工作?”馮希源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瞎想。師父就喜歡看見你開開心心,活蹦亂跳的樣子。”
“那個……”遲疑一下,林安好問:“師父,您早上說,下午要做手術……”
“哦!我推遲到明天了。”
還能這樣幹?林安好挑了下眉。
像是猜到她在做鬼臉,馮希源的聲音裏都是笑意,愈發輕快:“怎麼?隻許你消極怠工,就不許師父我輕鬆一天啊?這樣,你睡飽了就看看電視,要不然,自己在我辦公桌上找課件看也行。我馬上就回來,等著。”
“嗯!”
掛斷電話,林安好走到辦公桌前,開始翻找課件。
看了不到一分鍾,她聽見有人敲門。
林安好記得馮希源說過,看見他辦公室鎖著門,一般人都不會敲門。
現在,這個敲門的人,不會是師父吧?
心想師父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林安好興高采烈地去開門。
門一打開,林安好就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對方顯然也認出她了,非常吃驚。
“安好,你怎麼會在這裏?”
對於這個笑麵虎一樣的陰霾男人,林安好本能抗拒。
尤其是想到他和江晚夢在銅床上滾來滾去,林安好就覺得,自己那塊蹭過銅床的頭皮,都是髒的。
“江先生,您有事嗎?”林安好堵著門,完全沒有讓江蘺進來的意思。
門雖然隻開了一條縫,但江蘺還是眼尖地看見林安好穿著一套男式睡衣。
昨天,從梟旭堯告訴他,讓他去中東開始,江蘺就始終在想辦法逃避。
梟旭堯那個人實在太精明,想打消他的念頭,江蘺自己也知道不大可能。
但,中東那種地方,江蘺隻要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江蘺想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得先拖一段時間,爭取跟江晚夢聯係上。要是能挑唆得江晚夢提前回國,最好。
所以他今天過來,是找江城醫院的一位副院長給他開點藥。
那種藥物,可以讓他出現一些症狀。
然後,江蘺就能以身體不適為由,無限延長去中東的日期,一直等到江晚夢回來。
那位副院長也在這個樓上辦公。
江蘺辦完事本來準備回公司,可他又怕回去遇到梟天佑之後,天佑逼著他交接工作。
想了半天,江蘺索性跑到馮希源這裏來,想從馮希源嘴裏套點話。
梟家和馮家是世交,江蘺雖然和馮希源不太投機,但也算熟人。
此時,乍然間看見林安好來開門,還穿著馮希源的睡衣,跟小偷似的,隻把門開了一條縫,江蘺的心思立馬活絡了。
他眼睛裏迸射出一道算計,笑眯眯地說:“安好,你好歹也要叫我一聲小舅舅。怎麼,還準備把我關在門外?”
林安好看見這個人就討厭,現在馮希源又不在,她怎麼可能讓江蘺隨便進來?
想都不想,她就準備關門:“我師父不在,江先生如果找他有事,明天再來吧!”
“師父?嘿!”江蘺笑得愈發不懷好意。
馮希源不在,有些話說起來才更方便。
“安好,你這個樣子,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既然你這麼不上路,那我就要履行做小舅舅的權利,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做對不起我們家天佑的事情!”
說著話,江蘺一隻腳跨進來,擋住門縫,整個身子都往門上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