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好此時正臉對著門。

被江蘺猛地從身後壓住,她連動都動不了。

感覺到江蘺把褲鏈拉下來了,想要往她身上蹭,她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也許人在遇到絕境的時候,都會產生急智。

林安好想都沒想,脫口道:“江蘺,我勸你最好不要碰我。你也看出來了,小叔對你和江晚夢是有親疏之分的。你和江晚夢栽贓陷害我偷祖母綠,江晚夢隻是被小叔送去環球旅行。可你,直接被小叔發配到了中東。既然你知道小叔在乎我,我敢跟你打賭,你要是今天強了我,下場絕對不止是中東,小叔會親手活剜了你!”

江蘺已經把褲子脫下來了,正想分開林安好的腿。

聽見林安好這麼一說,他的動作猛地僵住。

梟旭堯這個人有多陰險、多狠辣,江蘺不是不知道。

林安好絕對不是嚇唬他。

如果林安好跟梟旭堯真的有一腿,那麼,梟旭堯還真有可能活剜了他。

別說梟旭堯,大概,梟天佑那一關都不好過。

咽了口口水,江蘺低聲道:“你威脅我?”

“對,我威脅你了!”

“臭婊子!你以為我江蘺是被你嚇大的嗎?”揪住林安好後腦勺上的頭發,江蘺用力一磕:“你告訴旭堯我強了你,旭堯就會信嗎?像你這種男人想睡就睡的賤女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強了你?繼續說你是處嗎?”

林安好差點被他磕暈過去。

努力忍住頭暈目眩,她咬著牙道:“江蘺,這裏是醫院,你別告訴我你連基本常識都不懂。外麵樓道裏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剛才你是怎麼進來的,監控錄像一調就清楚了。如果我在這段時間被人侵犯了,體內還殘留有你的髒東西,在醫院取證,很容易吧?你覺得,屆時,小叔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江蘺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他剛才是見馮希源不在,臨時起意。

本來隻想狠狠把林安好打一頓,讓這個臭婊子長點記性。

可是,林安好反抗得太厲害了。

而且,林安好的嘴巴實在太毒,江蘺被她刺激得想殺人。

想他江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才看不上被梟旭堯、梟天佑和馮希源同時上過的女人呢!

眼下林安好的話確實提醒了他,江蘺多少有點擔心。

揪住林安好的頭發,他湊到林安好耳邊低聲威脅:“臭婊子,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閉緊你的嘴巴。如果讓旭堯知道,下回,我不會親自弄你,但我會找一群人弄你。到時候,我讓你好好嚐嚐什麼叫醉生夢死!”

說完,江蘺一把將林安好扯開,拉開門偷偷摸摸往外看了兩眼,迅速出去了。

江蘺一離開,林安好就癱倒下去。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瘋狂地往外湧。

活到二十一歲,生活多麼艱難,隻有林安好自己知道。

不管是什麼,她都無法為自己做主。

甚至學業,她都戰戰兢兢、舉步維艱。

她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一直都是。

但是,她很少哭。

她也從不怨天尤人,她始終讓自己活得低調,盡量減少存在感。卻快樂,而且充滿希望地活著。

雖然一直被李梅和林芷荷欺負著。

雖然,李梅總是把她當成禮物送來送去。

但,她卻遊刃有餘,在這方麵,從來都沒有吃過虧。

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因為她很清楚,隻有她快樂勇敢地活著,張奶奶一家,才能快樂勇敢地活著。

她抱著堅定的信念,以為依靠自己的力量,隻要小心翼翼,哪怕最後要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她也能活下去,快樂地活下去,不依靠任何人。

可是,自從和梟家扯上關係之後,林安好每次都會遇到這樣肮髒惡心的事情。

以前,隻有一個梟天佑。

昨天在梟家老別墅,又遇到一個不懷好意的梟誌遠。

現在,居然還加上了一個江蘺。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無孔不入,仿佛,不管她躲在哪裏,他們都會找到她。

林安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強大。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自由。

她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不想再被任何一個梟家的男人以極其羞辱的姿勢脫掉褲子,不想再被任何一個梟家的男人,掌控命運。

她扶著牆,渾渾噩噩站起來,連褲子都忘記了要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