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照的。
她笑容燦爛,還眨巴著一隻眼睛,跟個妖精似的。
一瞬間,林安好全明白了。
U盤被人動了手腳,調換掉。
或者幹脆說,不管她有沒有讓夏靜好把U盤從窗戶上丟出去,保安們都能在綠化帶裏找到U盤。
一個貼著她林安好大頭貼的U盤。
一個足以證明屬於她的U盤。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非張晨陽莫屬。
因為,從夏靜好離開技術大樓的那一刻起,張晨陽很有可能就坐在機房監控主機前,一瞬不瞬盯著這個教室裏的一切。
所以,張晨陽看見了。
他看見林安好和夏靜好講話,看見林安好丟出筆袋,他猜到林安好把MP5塞進王豔豔口袋裏了。
他當然也看見夏靜好梳理頭發、搖頭的動作,無比清楚地洞悉了林安好的目的。
因為,林安好所有避開監控攝像頭的小動作,都是張晨陽教的。
所以,在蘭亞茹和保衛科的人去調完監控資料之後,張晨陽就離開了技術大樓,提前一步,從綠化帶裏撿走了之前那張U盤。
張晨陽為什麼要把U盤換掉?
難道隻是為了換成一個有她林安好大頭貼的U盤嗎?
不是,絕對不是!
張晨陽沒必要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
那麼,張晨陽換走U盤,隻有一個解釋,之前那個U盤被夏靜好丟下去,摔碎了。
所以,張晨陽這麼做,隻是為栽贓陷害林安好,做了個雙保險。
可是,為什麼啊?
張晨陽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安好都用緩兵之計答應他的交易,默認跟他睡一覺,張晨陽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這位同學,我再問你一遍。”白芸煙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安好,眼睛裏有精明的算計:“這個U盤是不是你的?”
“不是!”林安好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愣住。
白芸煙也怔了一下。
她似乎沒想到林安好的嘴巴那麼硬,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不承認。
臉沉下來,白芸煙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冰冷:“你不承認?”
“我為什麼要承認?”林安好挑著眉,有點被惹炸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沒有這種東西,也沒有閑錢去買這種東西。”
“可是上麵有你的……”
“我知道上麵有我的大頭貼,那又怎樣?如果有人想栽贓陷害我,如果有人不希望我做馮希源博士的徒弟,如果有人不想讓我進江城醫院,如果有人想借此機會讓學校開除我,他有很多時間和機會在綠化帶裏丟這麼一張U盤陷害我。”
大約從來沒見過林安好這樣的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死不認賬不說,還義憤填膺、振振有詞,完全一副被人害了之後咄咄逼人的委屈。
白芸煙臉上浮現出一抹匪夷所思,眼睛裏卻多出幾分深意。
這個女孩子,要麼就是超級能裝,演技絕佳。要麼,真的是被人陷害,有難言之隱。
她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不覺得你的解釋很可笑嗎?”白芸煙問。
“我知道!”林安好的聲音肯定又憤然,沒有絲毫膽怯和退縮。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說?”
“因為……因為我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
“噢!”白芸煙也挑了挑眉:“那你說說看,陷害你的人是誰?”
能說嗎?
把張晨陽說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
說出來,師父的事情就暴露了。
課堂上公開毆打學生已經很惡劣了,更惡劣的是,她還幫師父欲蓋彌彰。
一步錯步步錯,開弓沒有回頭箭,哪怕是條絕路,她也得咬牙走下去。
林安好覺得憋屈。
是的,憋屈。
這種感覺她不是第一次經曆。
上次去梟家老別墅,被梟誌遠、江晚夢、江蘺和小蘭聯合栽贓陷害,林安好也有這種憋屈感。
明明知道誰在害你,明明知道他是怎麼害你的,就是不能說。
上次是為了爺爺和旭堯。
這次,是為師父,還有靜好。
拳頭握了再握,林安好頹廢地搖搖頭:“我不能說。”
“嗤……”白芸煙還沒笑,王校長先笑了。
幸災樂禍地看著林安好,王校長道:“是不能說,還是無話可說?林安好,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王豔豔口袋裏發現了MP5,王豔豔就是泄題事件的主謀。現在,外麵綠化帶裏發現了貼著你大頭貼的U盤,你是不是也是泄題事件的主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