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好沒想到白芸煙會在樓梯間裏等她。
按照林安好的想法,白芸煙這種身份的人,跟誰單獨會麵,最起碼會找間高逼格的辦公室。
現在,連教學樓都沒有出,而且,還是在自己教室的這一層,林安好的心,猛地一顫。
她有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哪怕自己不擇手段,已經做成了這樣,還是會輸。
輸了會是什麼下場,林安好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
深吸一口氣,林安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低聲道:“白女士……”
“白女士”三個字剛說出來,“啪”地一聲,林安好臉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林安好的頭被打得偏過去,臉上火辣辣地痛。
但她沒有動,哼都沒哼一聲。
她覺得這一巴掌,她該挨。
幸虧遇到的是白芸煙,要是換成李梅,估計得把她的皮剝掉。
似乎沒料到林安好會這麼平靜,白芸煙陰沉著臉問:“我打了你,你沒話要說嗎?”
“沒有!”林安好笑了一下。
但因為半邊臉被白芸煙打腫了,林安好的笑容看起來不美好,反而有點猙獰。
不過,林安好的聲音非常誠懇坦蕩:“我如果是您,可能剛才在教室裏,直接抓把椅子,把這個羞辱我女兒,玷汙她名聲的凶手,直接砸暈了。白女士,您是個非常理智,也非常疼愛孩子的好母親。”
“既然知道自己很卑鄙,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因為,您是馮希源博士的母親。”
白芸煙一愣。
抬起頭,林安好看著白芸煙的眼睛,她臉上沒有絲毫憤怒,眼睛裏也沒有懼怕,但滿滿的都是哀求。
“白女士,您知道您手裏的U盤,拷貝的是什麼嗎?”
“難道不是泄密的考試題?”
“我……不知道!”
沒等白芸煙開口,林安好又說:“或許真的是考試題,但,更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見白芸煙一聲不響地看著她,林安好心裏有點發酸。
以白芸煙的心機和城府,以及敏銳的洞察力,她不可能感覺不到U盤裏還隱藏著更大的貓膩。
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打開U盤。
這樣的白芸煙,讓林安好吃不準,還有點懼怕。
但林安好覺得,白芸煙既然那麼愛馮希茜,也一定會很愛馮希源。
所以,她哪怕拚了最後一口氣,也得保護好師父的清譽。
“白女士,您想不想知道馮博士在我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這世上最高貴的男人,他比天上的流雲還要美好,他學識淵博、溫潤如玉,閃閃發光、驚才豔豔,我林安好就算仰慕這朵流雲,也舍不得去褻瀆他。
您是師父的母親,您一定很愛他。所以我懇求您,不要公布這張U盤上的內容。因為,這裏麵的東西,很有可能會玷汙師父的名聲,毀了師父來之不易的事業。”
“嗤!”白芸煙冷笑一聲:“像你這麼卑賤的女人,我見過很多。你以為就憑你這樣空口白牙地說兩句,我就會相信你?
你叫林安好吧?我不知道你和希源什麼關係,也不知道茜茜和你之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告訴你,一個作弊的學生,本身就品質敗壞,這種人,絕對不能進入我們江城醫院的醫療隊伍。
所以,你趁早死了這份心,不要妄想用希源來做擋箭牌。我不會看在希源的麵子,輕易放過你的。”
“您覺得我在用師父做擋箭牌?”林安好皺眉。
“難道不是嗎?”白芸煙一針見血:“難道你沒有通過希源竊取考試題?林安好,我勸你別耍小聰明,希源幫不了你,也不會再幫你。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優秀的兒子,被你這種亂七八糟的女人玷汙。”
林安好急了,她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白女士,您討厭我可以完全針對我來,您為什麼非要選擇傷害師父?這張U盤……”
“針對你?”打斷林安好的話,白芸煙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安好兩遍,無比輕蔑地說:“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我針對你。”
遇到這麼個頑固不化的黑山老妖,怎麼辦啊?
咬咬牙,林安好道:“這樣吧白女士,您先去找一台電腦,打開U盤看一下。如果裏麵是泄露的考試題,您想在教室裏當眾公布,我不攔您。但,如果裏麵是別的東西,您能高抬貴手,毀了這張U盤嗎?”
“不能!就算U盤裏拷貝的是希源那天上課,用教科書砸暈女學生的視頻又怎麼樣?一個毆打破壞課堂紀律的學生的暴力老師,怎麼都比一個幫助學生竊取考試題,道德品質敗壞的老師要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