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沐飛徹底被激怒了。
他給紅牆裏的人遞交了辭呈,辭掉所有職務,放棄自己事業、家族和姓氏,毅然決然地帶著夏靜好背井離鄉,在全世界漂泊。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沐飛和夏靜好徹底脫離大家的視線,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一直到上個月,梟旭堯突然接了個越洋電話,這才知道,沐飛和夏靜好已經在瑞士這個充滿和平的地方定居下來。
世事滄桑,林安好不知道沐飛和夏靜好現在過得怎麼樣,她急切地想要見到夏靜好,一秒鍾都等不及。
汽車終於駛進一個美如仙境的小農莊。
車門剛打開,林安好就像從睡夢中突然清醒,第一個跳下車,衝了出去。
因為,她看見夏靜好了。
夏靜好和沐飛就站在院子裏,沐飛左手抱著個一歲多的小嬰兒,另一隻手,緊緊摟著夏靜好的肩膀,一家三口正看著汽車開進來,滿臉都是笑。
“靜好,靜好!”林安好飆著眼淚撲過去。
夏靜好也淚流滿麵。
但她先仰頭看了眼身後的沐飛,像是征詢,又像是感激。
沐飛俯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笑道:“去吧!以前都是你著急,安好不急,現在,安好快急死了,你這麼鎮定,他們會覺得我把你教壞了。”
“嗯!”
嘴裏答應著,夏靜好卻沒有去迎接林安好。
她猛地轉身,一把抱住沐飛的脖子,踮起腳尖,吃力地吻上沐飛的唇:“老公,謝謝你!”
沐飛眼眸一黯,微微彎腰,唇齒與夏靜好激烈糾纏。
一吻結束,夏靜好才像個小瘋子似的迎向林安好。
兩個媽媽級的女人抱在一起,大喊大叫。
抱得太激烈,直接摔倒在地,索性就這麼躺在地上緊緊擁抱,像兩個傻子。
過了好久,倆人才被梟旭堯和沐飛扶起來,一眾人高高興興往屋子裏走。
晚飯後,男人們圍在客廳裏喝酒聊天。周薇薇喜歡孩子,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逗沐飛和夏靜好的兒子玩兒,小天和安安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場麵其樂融融,說不出來的溫馨。
林安好和夏靜好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手牽著手,連吃飯的時候都沒有鬆開過。
此時,客廳裏一大堆人,她們倆卻在臥室裏說悄悄話。
“妞兒?”夏靜好的小鼻子紅紅的:“親愛的,你還好嗎?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好!”林安好哭得眼睛都腫了:“我什麼都好,旭堯對我非常好,奶包們也很乖。師父,他雖然堅持單身不娶,但我跟他一起搞科研,師父從來不越雷池半步,一點壓力也沒給過我。就連天佑,他也再沒對我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我就是擔心你,靜好,對不起,當初要不是我沒有在婚禮上看好你,你怎麼會漂洋過海背井離鄉,過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都是我的錯,是我和旭堯對不起你。”
“傻瓜!”給林安好擦擦眼淚,夏靜好笑道:“我現在很幸福,你哭什麼?”
“真的很幸福嗎?你不恨沐飛了?”
“我如果恨他,會給他生孩子嗎?”夏靜好的眼睛裏都是淚,笑得卻很滿足:“安好,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我曾跟你說,你和梟先生是善緣,而我跟沐飛,是孽緣?我用了六年時間才明白,我和沐飛,其實也是善緣。”
“你愛上他了?”
“嗯!早就愛上了。”
吸吸鼻子,夏靜好的笑容愈發燦爛:“我是個特世俗的女人,那時候想著一輩子平平淡淡就好。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老天爺讓我遇到沐飛,遇到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男人。
頭幾年,我確實恨過他,還幹過跟他的政敵逃跑私奔的傻事,差點害死他。但是安好,你能行相信嗎?他那樣霸道的一個人,卻寵得我沒有邊,哪怕我背叛他,把天捅個窟窿,他照樣對我那麼溫柔,照樣對我那麼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安好,我想,滴水穿石就是沐飛這種感情吧!
其實,當年他跟我說,靜好,在國內我給不了你婚姻,你願意跟我去天涯海角,這一生一世走做我沐飛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親嗎?那時候,我就愛上他了。我知道,自己陷進來了,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這樣一個有情有義、說一不二的男人。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裏很開心,很快樂,他對我好,對孩子也極好,我很滿足。”
“你們,沒想過要回國嗎?”
“我想過。”夏靜好臉上突然露出一抹驕傲和得意:“去年他爸爸找到我們了,他爸爸說,他同意沐飛娶我,隻要沐飛願意回去接班,他什麼都不追究了。可是安好你知道沐飛怎麼回答他爸爸的嗎?沐飛說,我想給靜好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分,我還想給她一份安定,給她和我們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安好,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是我們曾經仰視都看不到的人,像神祗一樣的存在。但他,卻願意為我拋棄一切,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做到?我覺得很驕傲。”
“確實該驕傲!”抱住夏靜好,林安好真誠地說:“當年,他那樣殘忍地強占了你,我恨過他。可是靜好,我現在明白旭堯和師父他們為什麼這樣敬重沐飛了,我祝你們幸福。”
“嗯!我們都要幸福!”
……
江城的氣候溫暖濕潤,從來不會下雪。
而十月底的瑞士,正是大雪紛飛的季節,小天和安安興奮極了,就連梟天佑,看見雪也跟個孩子似的跑來跑去。
所以第二天吃完早飯,沐飛就準備了雪橇等工具,要帶大家去附近滑雪。
周薇薇有身孕,不能做這麼激烈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