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聲明一下,我來這裏不是為了看表演,當然……也不是為了歸還簽署文件。”史蒂文森冷笑:“珀利斯,你最好立刻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我。”
“您到底想做什麼?”
“我親愛的父親沒告訴你嗎?”史蒂文森不屑地轉向身後的黑衣人:“他現在可是說不出話了,約翰,對吧?”
“約翰醫生?”珀利斯驚訝地看著黑衣人:“你對爺爺做了什麼?”
“約翰醫生,你是史蒂文森叔叔身邊的人?”西塞莉同樣驚訝萬分:“這麼說,對珀利斯哥哥下手的也有你?”
“約翰是沃特的弟弟。”史蒂文森笑得張揚:“西塞莉我真是小看了你,不過就算你看穿了那三種植物又能怎麼樣,現在都結束了。”
“史蒂文森叔叔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你們是被我親愛的父親寵壞了,他都做了些什麼呀,我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你們瞧瞧他是怎麼對我的?”史蒂文森麵容扭曲:“驅逐、剝奪、否認、質疑……他都給了我些什麼?”
“那是因為您自己做了永遠不被原諒的事!”將西塞莉拉至身邊,珀利斯沉聲道。
“我發誓我可是從未做過對他有影響的事。”
“您忘記您曾經槍殺過一位東方女子了嗎?”
“你是說我服役歸來時發生的那件事嗎?那隻是為了試試我的老夥計。”史蒂文森輕吹黑色槍口:“這件事給我親愛的父親帶來了什麼麻煩?”
“我們的父親愛德華,他是因為你才死去。”
“不……不不不,那可不是我的過錯,愛德華是車禍去世的,我可從來沒想對我親愛的弟弟做什麼。”
“父親是因為那位東方女子被你槍殺而精神恍惚才出事的,史蒂文森叔叔您也許並不知道,那為東方女子是西塞莉的母親。”
“珀利斯哥哥……”西塞莉震驚地抓緊金發男人的衣角:“她不是因病去世的嗎?”
“不是,這是爺爺在我住院的時候告訴我的。”珀利斯搖搖頭,滿眼無奈:“爺爺包庇了史蒂文森叔叔,這導致我們的父親的死,爺爺就是因為這個才驅逐史蒂文森叔叔。”
“……”冷冷地掃視珀利斯,史蒂文森開口:“你們兩個可以閉嘴了,我不想聽你們胡扯。”
“史蒂文森叔叔,這真的是您做的嗎?”西塞莉低聲問。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記不清了。”
“那您現在這又是做什麼?為了歐文家的財產?傷害我們報複爺爺嗎?”
“我不知道,可我喜歡憑感覺做事,那樣我會覺得心情舒暢。”
“您永遠別想得到保險箱的密碼!”西塞莉吼出聲。
眼淚止不住落下,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恨控製了她的身體,讓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偽善的中年男人撕碎。
攤開手,史蒂文森無所謂地聳聳肩:“實在不願意告訴我那也沒辦法,我的資產已經足夠多了,殺了你們將會是件很享受的事。”
語畢,褐發男人幹脆地舉起手中的手槍:“我應該早點殺了你,西塞莉。”
食指微曲,再一次槍響。
然而,她卻未能感覺到疼痛——本該立在她身側的白色身影卻擋在了她身前。
漫長的靜默後,珀利斯隨著槍聲倒下。
“不……”
她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聲音傳遍整個吉普賽的帳篷。
她伸出手,卻沒能接住他的身體。
抬起頭,那個叫做史蒂文森的中年男人笑得張狂,他指著她說著些什麼,她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整個世界死一般沉寂。
許久,她才極度緩慢地抓起滑落地上的豎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