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別了軒轅墨,來到集市上,揚城街向來熱鬧,而今日卻更是不尋常,隻見道路兩旁小貶們的攤位上皆以七色花裝扮得格外豔麗,行人一路朝一個地方蜂湧走著,手中皆捧著五彩的花籃,靚藍紫晃得人眼花繚亂,鼻間縈繞著混合著的花香味道。
靖朝一夕之家哪裏來的這麼多花?她偏頭想了一下,便懶得思考。大抵是靖朝民富奢了便懂得享受了,幹她何事。
她昨夜沒有睡好,當下懶洋洋的打了幾個嗬欠,吸了大口的花香,熏得她更想昏昏欲睡,隨意從路旁“拿”了一枝“六月紅”叼在嘴裏,牖懶的眯縫著眼睛隨著人流往前走,等尋個合適的地方睡她的大覺。
她微闔著眼,懶懶的走著,不時看看旁邊一些賣雜耍的,未料一場花雨毫無預警的憑空降臨,漫天的粉紅的桃花就這樣劈頭蓋臉的朝她砸下。
她活了十八年,總算知道了走桃花運的滋味。
她鬱悶的睜開眼睛,身形一轉,在原地轉了一圈,滿頭滿臉的桃花頓時飛射開去,白沙自花雨中抬起頭來,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身邊早已圍了很多的青年男子。看著她眼睛裏是滿滿的驚豔,那手中各提著一個花籃子,那裏麵的桃花還有再往她身上倒的區勢。
圍觀著她的男子自是嚇不倒她,她拂了拂了衣袖,麵上浮起一絲不解,拿花扔她幹什麼?
一個青衣男子快速上前一步急切問道:“姑娘,在下乃城東商甲劉府之後,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他這“姑娘”二字著實驚了她好大一跳,她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陣,回憶漫漫十八年,記得她被人喚過魔鬼,叫過醜女人,喊過臭婆娘,罵做好吃鬼,隻覺得這一聲正兒八經的“姑娘”比那雪狐狸的一聲“沙沙”還要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哪裏知道,此時她在眾人眼裏,脂粉未施,頭發自然的蓬鬆順直,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種懶懶的神情,那玉白的肌膚在陽光下近似透明,渾身露出一種與尋常女子不同的清新氣息,讓人眼前不覺一亮。
“姑娘?”她一陣惡寒,不自覺的想抓抓手臂,衣袖冷不丁被另一個青衣男子給扯住了。
“這位姑……姑娘……在下在下是……城橋東……想想……想……”抓他袖子的男子結結巴巴。
引得白沙偏頭向他看去,那男子麵皮長得還算白淨,隻是一雙眼睛躲躲閃閃不敢看她的目光,臉漲得通紅通紅的。
“想什麼呢?”眾人起哄。
“娶姑娘為妻!”男子緊閉了眼,宣誓般的大聲叫道。
“可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白沙雖然訝異,但仍是直白的回答,莫非今日就跟現代的情人節一樣,以花為媒,男子大膽的追求自己的所愛?
她八歲便跟隨師父上了山,隱蔽世外,原以為這一輩子就會跟師父這樣過下去,師父突然一封書信就棄她而去,隻說他有一件要緊事要辦,要她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