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股腦兒湧上腦門的景昕在房門前刹住腳步。信封丟在門前,很明顯是有人動機不純,她如果要去找陸華年鬧不正合他的意了嗎?壽宴上肯定少不了混進來的媒體記者,如果被他們抓拍到兩人鬧矛盾的鏡頭,加以渲染,平白給人添堵。
心頭正熊熊燃燒的怒火被一盆冷水熄滅,被怒火吞噬的理智歸位,尋思著聲音或許是經過處理的,今天是大奶奶的壽宴,陸華年應該不會搶人家風頭的。
挑撥離間的伎倆,景昕把錄音筆扔進隨身所帶的包中,打著哈欠躺回床上。
同樓層最右側房間中,窗簾全部拉開,烈日驕陽直直射進窗來,就算是房間中開了空調,溫度適宜,也讓人心底覺得熱。
“爺爺給他推薦了幾個女人,待會帶他見見,如果看到滿意的,爺爺估計會親自上門說親。”那幾個女人家庭背景強硬,祖輩或父親是陸謙的戰友或是手下,隻要長相脾氣不是太差強人意,急需尋求依靠的陸華宇是不會腦抽筋的把這樣的大好機會給推出去。
“男人總是要成家,他愛娶誰娶誰。隻要別弄回個難伺候姑奶奶回老宅給我家兩個女人添堵就行。”
事業上他擔心陸華宇會給他使絆子打擊他,他屬於遇強則強型的,說不定陸華宇還能激發他的潛質。
“你還真別說,他從小就心思不正,這事他真能幹出來。”陸奇輕抿了口紅酒,沐浴在太陽光中,讓他剛毅的俊顏柔和幾分。
陸華年沉默,爺爺偏心,把陸豐跟老宅都給了叔,父親從小住在裏麵,習慣了也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情,他舍不得搬出來。陸華宇肯定會抓住這一點,作出點事情來。
“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覺得嫂子也不是能挨打受欺負的人,還不一定誰整治誰呢!”
陸華年薄唇緊抿,陸奇的話不假,關鍵是她現在懷孕了,如果對方真的撒潑打諢,她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還有伯母呢,她也不是好纏的人。實在不放心,你就整天把她別褲腰帶裏,還能隨時解解饞。”
“婚紗首飾準備的怎麼樣了?”陸華年扔給他一記冷眼,徐徐說道。
“婚紗馮阿姨已經應下,首飾嘛,還沒著落。不然,等我嶽母來了,你去求求她。隻要她鬆口,就有戲。”
上次去探望他們,見老爺子精神頭不錯,剛欲開口,嶽父就進來了。因為一些往事,兩人的心結還沒有解開,把話就咽了回去。
“我去求,年終分紅我要百分之五十。”
陸華年聲音淡淡,殺傷力卻十足。陸奇嶽母宋小溪身邊,總會守著一尊大佛,他去求,不知道要愛挨多少眼刀,那滋味估計比淩遲還要難受。
“就不怕吃下那麼多會撐壞你的胃!”陸奇惡狠狠扔出一句,算是妥協,百分之五十啊,那麼一大筆錢,他才舍不得平白便宜了他。
陸華年看了下時間,她該醒了,執起杯子,裏麵的酒悉數落進口中,“我要那幾個女人的詳細資料,特別是性格,幫我查的越詳細越好。”
“喂,你回國那麼多天,這些事情你查起來才得心應手嘛,非交給我幹什麼!”
“不幫也可以,我就不幫你打頭陣了,一起跟你去英國過清淨日子。”
這些年兩人一直在國外發展,國外經濟不穩定,時常會出現動蕩。眼見著國內形勢大好,陸奇又像小舅子旁敲側擊幾回,跟陸華年商量著回國開拓事業。
陸奇回來有陸謙在勢必是要回臨城的,可小舅子的事業已經滲透進臨城,他回來就意味著要跟自家人爭地盤,別說老婆不會同意,嶽父知道了,也不會給他好臉色。所以這艱巨的隻能落到陸華年身上。
就算是S市有個陸豐,也不是他陸華年的,他大可以毫無顧忌的展示拳腳。
陸奇撇嘴,有個聰明的盟友,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臥室中,陸華年看著景昕趴在窗上,拖鞋還半掛在腳上耷拉在床邊,無奈輕笑。輕手輕腳幫她翻了個身。
“陸華年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並沒有深睡的景昕,瞪大杏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陸華年的俊臉。
“我瞞著你的事情太多,你指的是哪件?”
陸華年輕挑眉毛,眼中閃過戲虐,半真半假說道。
道行太淺,看不出他有異樣,景昕低下頭,把玩著他胸前襯衫上精致紐扣,狀似無意出聲:“你跟叔叔在都談了些什麼?”
“人老了,情殤犯了,說了一些聽的我雲裏霧裏的話,還告訴我,大爺爺要留我們在這裏住兩天。其實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等肚子裏麵的孩子平安度過三個月我們再灰S市。”陸華年摸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恨不得裏麵還沒有發育的孩子,明天就出生。
“會所那邊你不去能行嗎?”
“林翌初跟李航盯著,沒事。”陸華年下巴擱在她的頭上,“如果回去的話,白天忙完,晚上還隻能抱著不能吃,那得多憋屈。”
聞言,景昕心中連連翻了幾個白眼,原本以為這貨是在關心她,沒想到原來全是為了他自己著想。
“不說話,是害羞了,還是生氣了。”陸華年趴在她的頸窩上輕哈了幾口氣,癢癢的,很是難受。
“別鬧了,歐陽呢,還在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