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案子到底怎樣,方藍腦中也隻是電光火石間靈光一閃,跟其他記憶樣模糊一片,低咒聲破腦袋,起身快速奔向病房。踏出草坪那一刹那方藍回身對著剛才的陽光男孩揮了揮手。
“謝謝你,加油,病會好的!”
心情激動的方藍笑靨如花,陽光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跳躍,增添一抹耀眼光亮。
陽光男孩不知方藍為何要謝他,再次低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的紅暈一直向耳根蔓延,看他這般模樣,方藍臉上更加擴大,疾步向大廳跑去,剛好跟正在焦急尋找她的宋潔撞了個滿懷。
“走桃花運了,這笑都快要咧到耳後了。”宋潔瞥見她臉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笑,伸手欲去扯她的臉頰,心中泛起狐疑,剛才她明明是哭著跑出去的。
“是啊,桃花朵朵開,走哪碰哪!”方藍笑著躲開方藍的狼爪,眼中的興奮勁一點兒也掩飾不住,“說正經的,我好像想到了點東西。”
語落,還不等宋潔再次開口,方藍直接拉著宋潔跑進電梯,站在控製麵板前,方藍手指停住不動,“魯辰硯的辦公室在幾樓。”
“五樓,怎麼,你想起的事情跟他有關?”
宋潔雙手環胸打量著方藍臉上的表情變化,她可清楚的記得魯辰硯是方藍直接有了個便宜兒子的罪魁禍首,方藍這般是想起事情是感謝他呢?還是去削他一頓的?
“不是,我要用他的電腦。”當年的電視名字她忘得一幹二淨,唯一能確定的是香港的刑偵片。那時候的電視劇應該算不上很多,查找應該不難。
“我都連續看了六個小時,十二集的電視劇了,惡心的想吐。”宋潔視覺疲勞,從小就對電視劇無感,強忍著看了那麼長時間,耳邊還不時傳來好幾部電視背景聲音,令她整個人腦袋暈暈的,思緒有些紊亂,渾身都跟長針眼樣再也坐不住。
“你先出去透透氣。”魯辰硯從手中的平板中抬頭,聲音輕柔。
看著他左側額頭上的大包,宋潔有些心虛,瞅了瞅跟這件事情無關的顧洋都神態嚴肅的坐在那裏拿著手機認真的看著,特別是坐在辦公桌前的方藍,從一坐下就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過,宋潔起身動了動脖子,強忍著渾身不適,再次坐下。
方藍循著記憶中模糊印象不斷的用鼠標拉著看,看的速度比其他三人要快上很多,精神太過專注,隻吃了早飯的她,硬是撐到房間亮起燈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她本身就體弱,顧洋看不下去,拿掉她一直握著鼠標的手,“事情不急於一時,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回來再看。”
“我覺得也是。”宋潔雖不喜歡顧洋靠方藍那麼近,可她同樣也關心方藍,覺得顧洋這話說的在理。
“我不餓,你們去吃吧,我眯一會。”眼睛酸澀難受,眨巴下眼睛,眼淚唰唰掉了下來,方藍起身去了洗手間,掬起一捧水想起顧嫣,手一鬆水灑落在池中,自從昨天晚上顧洋抱著不哭不鬧仿若斷斷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長大了的顧嫣,她就沒有見過。
昨天晚上她是在顧嫣麵前殺的人,麵色刷的一白,不知這段記憶會不會在她的成長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匆忙跑出,拉著顧洋的胳膊,“我跟你回家。”
“哎,哎,你們等等。”累癱了的宋潔正歪在沙發上休息一睜眼,方藍顧洋已踏出房門,她猛的起身要去阻止。
之前魯辰硯去看陸華年時,那尊那佛一直黑沉著臉,嫌棄方藍沒有去看他。倘若他一抽風跑出病房知道方藍跟顧洋走了會不會氣的把醫院給掀了。
“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晚上會看,找到線索會及時通知你們。”
方藍不明白一出門就對她擠眉弄眼宋潔是什麼意思,秀美緊蹙。
“咳咳,顧先生,我有幾句話想跟她單獨說說,你可以行個方便不?”宋潔是個行動派,不給顧洋任何反駁的機會,一把把方藍給扯進病房,砰的一聲關上門,冷著一張臉認認真真的盯著方藍足足看了有兩三分鍾的時間。
“姓景的,你今天晚上就給我個準話,在你心裏是陸華年重要,還是顧洋重要!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一定要摸摸你的良心,陸華年現在為了救你還躺在病房裏呢!”
“我是回家看孩子。”顧嫣還小又依賴她,受了驚嚇不及時撫平她內心的創傷,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跟陸華年也有孩子啊,還不止一個,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消失的那個孩子有可能還活著。”
“你,你說什麼?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方藍愣怔下,雙手死死的掐著宋潔的胳膊,歐陽她不記得,很難牽動她的心。
午夜夢回時她總能聽到一個孩子高亢的哭聲,她剛開始以為是顧嫣,現在聽宋潔這麼一說,她的心狠狠一疼。
“是你情緒不正常自己說孩子被人奪走了。”宋潔輕打了下嘴巴,陸華年囑咐過她不要說,免得方藍空歡喜一場。
“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誰奪走了那個孩子?”
“我也不清楚,不然你再瘋一回?”看到失魂的方藍,宋潔心中也跟著難受。
方藍深吸口氣,抹了下眼角不知道怎的就流出的眼淚抬起沉重腳步,“宋潔,該下的決定我已經想好,我現在隻是想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不是鐵石心腸,無法當沒有那個孩子。
宋潔雙唇囁嚅幾下目送她離開。
路上,暈黃的霓虹燈填滿整個車廂,方藍一直無神的看著反光鏡,察覺到顧洋不時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方藍回過頭看向看著他憔悴了很多的側顏。
“顧洋我的孩子······”跟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詢問她跟另一個男人的孩的問題有些殘忍,方藍憋了半天才問出口。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我,我確實不知。不過,我記得,當時幫你治傷的醫生說你剛剛生產完時間不長。”
聞言,方藍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收攏,這個孩子她未有一丁點兒的印象卻是她最牽腸掛肚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