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86章(1 / 3)

語落,車廂中回蕩森森陰寒的笑聲,景然秀氣的雙眉輕輕打著褶子,隱藏在墨鏡後麵一雙眼睛早已沒了往昔焦躁和怨毒,帶著一股子高深莫測的陰冷,飽滿光澤的粉色唇瓣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帶著五分鄙夷,三分嘲諷,還有兩分不屑。

如此神情裝瞬即逝,坐在後座位上的陸華宇卻看個徹底。

“你那是什麼表情,嘲笑我?還是你妹妹?”

冷冽的聲音散發出陣陣森寒,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不等景然開口,命令聲“過來!”

車子停在醫院的常青樹下,樹葉隨風晃動,時而遮擋住醫院明亮的燈光,斑駁光影下,陸華宇消瘦的俊顏,陰冷中透著幾分猙獰跟邪氣。

景然如受了驚的小鹿,手禁不住抓緊安全帶,渾身輕輕顫抖下,短暫思索著是奪門而逃,還是乖乖過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

陸華宇掏出根煙塞進口中,手中的打火機有一嗒沒一嗒的按著,不等火苗燃起,靈活的手指快速鬆開,接連不斷的聲音和一陣陣猛烈的咳嗽聲在狹仄的車廂中詭異的令人心跳加速。約莫著過了有兩分鍾的時間他的耐心全部用光,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扔在地上,身子前傾,靠近副駕駛座的椅子的右側,手用力一扳,座椅砰的一聲向後倒去。

他動作太快一氣嗬成,還處在兩難選擇的景然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倒去,尖叫聲。

“還沒讓你叫,你叫的那麼歡幹什麼!”

俊臉罩在她驚嚇過度蒼白的臉上方,上下向對著,眼中的冷寒令景然瑟縮下頭,緊緊擰著身下的座椅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陸華宇很滿意她此時表現,冰冷沒有溫度的手指輕輕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尖銳的指尖在她唇瓣上輕輕描繪著。

“你渾身上下我最滿意的就是這裏,活計不錯。不過,就是不知跟你妹妹相比,是你好,還是她好?”

陸華宇語速很慢,呼出的氣溫熱一片帶著絲絲曖昧,景然卻覺得渾身發冷,止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她,她現在就在醫院,你喜歡的話,可以找人把她弄下來。”

“不,我還沒有對你生厭。”

五指成鉤抓著她的肩膀向後扯著,肩胛骨有種被捏碎的疼痛感,景然痛呼,身體本能抗拒,抬手抓住在她肩頭逞凶的大手。

陸華宇絲毫沒有遲疑,揚手對著她就是一巴掌,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響帶著墨鏡撞擊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與景然無助的痛呼聲混在在一起,饒是車中隔音效果再好,外麵還是能聽到些動靜,何況這輛車並不是停在指定的停車位置。停下以後也沒有下來人,自然引起醫院保安的注意。

一直如雕塑坐在那,目斜視大有種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架勢的司機掃了眼反光鏡,注意有人向這裏走來,啟動車子載著正在發泄心中怒氣的陸華宇跟受虐的小白鼠離開醫院。

住院部八樓靠窗的房間,窗戶半敞,窗簾隨風揚起輕柔弧度。一身病號服的陸華年長身而立,背對著光亮,刀刻般的無關更加深邃立體,麵色看不甚清,精神頭倒是挺好。望著消失的車子,直挺的鼻子下涼薄的唇瓣輕輕勾動。

“現在把他放走,就不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與他並肩而站的魯辰硯,雙手背在身後,視線與陸華年彙聚到一個點上,嘴上這般說,臉上卻無半點兒擔心。

“如果你能保證在醫院中能把他控製住,我倒是樂意你下去把他逮上來。”

市中心醫院地兒大,人多,陸華宇想在這裏找個藏身的地兒很簡單。到時候不但不能抓到他反而打草驚蛇,他狠心折騰三個孩子一次不是白費了,這仇他跟誰去討?

魯辰硯訕訕然不再吭聲,陸華年看了下腕表,開始下逐客令,“時間太晚,我們夫妻兩個要休息了,我們病情不穩定,你想守著的話去門外吧。”

聞言,魯辰硯嘴不自覺抽搐幾下,眼睛上下瞄了幾下麵色平靜,語氣認真的陸華年又看了看洗手間緊閉的房門,心中誹謗聲,我看你老除了欲求不滿之外,沒啥不妥的地兒。

不過,一向不與人逞嘴上功夫的魯辰硯憋回嘴邊的話,信步出門。

陸華年敲了敲洗手間的磨砂玻璃,“出來吧,他走了。”

“不許碰我!”臉上紅暈還沒有完全退去的景昕啪嗒一下扯開門,一把拍開陸華年探過摸她臉頰的手,氣呼呼的說道,蒼白的臉色因為生氣而染上一層緋紅,襯得瑩白的皮膚更加吹彈可破。

陸華年舔著笑向景昕靠了靠,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滿是討好的笑,“這事全得怪魯辰硯,是他攛掇我這麼做的。我本來是想著跟你打個商量的,你陪了媽一夜。早上我就等在媽門前等你,誰曾想那兩個不聽我指揮的保鏢就把東西給弄進早餐中了。我發誓,這事我真沒想瞞你。還有,我剛才都昏迷著,無法交代魯辰硯是不是,都是他給你錯誤的暗示。歸根究底,這兩件事情都得算在魯辰硯身上,不是嗎?”

陸華年眼神無比真誠,信誓旦旦的舉起兩根外形很好看的手指,指天起誓。

“編,你接著編!魯辰硯比你靠譜的多,我敢肯定這事兒絕對是你的主意!如若不是,我的頭擰下來跟你當球踢。”景昕餘怒未消,不想聽他胡扯,手覆上門把手。

早上吃壞了東西,一家五口上吐下瀉的,何鳳蘭因為昨天的事情起床晚,沒有吃早餐,躲過一劫。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她跟孩子已經嚴重脫水,處於半昏迷狀態,送進醫院,醒來後房間中隻有她跟三個孩子,詢問魯辰硯,魯辰硯支支吾吾的,表情一看就是陸華年下一秒就要死的哀戚。

當時看到魯辰硯那般,她整顆心都掉進了冰窖中,渾身發冷。好似她的天瞬間就陰暗下來,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眼淚也瞬間唰唰向下流著,做夢都不會想到她人生第二次剛剛觸摸到的幸福就那樣如泡沫般,啪的一下,一戳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