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四人談(上)(1 / 3)

他用側臉看著伏在肩膀上的她,輕聲說。

“謝謝。”

他能感覺到肩膀上之人顫抖了一下,接著,這女人便抬起頭看著他說。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看到你受傷很嚴重,所以就……”

她沒說完。

這一聲後,雙方怪異地沉默下來,互相對視,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雙方相互對視了幾秒,接著,她首先移開了目光,便又伏在了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這短暫的尷尬局麵。

張鬱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雖然腦袋還有些昏沉,但已經沒有多少大礙了。

首先,他目前是在六樓的圖書教室中,具體是怎樣上來的,不清楚。

接著,目前沒有喪屍過來,也就是說,桌椅已經將它們給攔在了樓下。

再來,就是……

再來,就是有一道如同幽靈般的嗚嗚聲一直在耳邊繞,這樣很難讓他擊中注意力。他很想讓她停下來,可聽這抽泣聲是這般淒慘淒涼,他選擇放棄了這麼做。沒有別的原因,就因為她是女人。

張鬱想好好地喘口氣,好好地休息一會兒,他已經非常非常地累了。

隻是,他還是忍不住運轉起大腦來,他總感覺不能太悠閑了,隻有找點事情做才能夠靜下心來。

(好吧,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虛的,隻要不去理會,它就隻是虛的。)張鬱試圖不去理會耳邊的嗚嗚聲,緊閉起眼睛思索最最重要的一點,可這最重要的一點究竟是什麼,張鬱也不知道也說不出來,就隻是一種感覺,總感覺漏掉了什麼東西。

他盡量往未知的方麵想象,可是,耳邊的那道嗚嗚聲不斷襲來,在閉著眼睛的黑暗精神世界逐漸形成了一張麵龐,一張非常熟悉的女人麵龐,而且,這張麵龐看起來正開心地微笑著,隻是,這張笑臉非常的欠扁。

這個麵龐主人姓張名芃,名為張芃的女人很像在他耳邊嗚嗚叫的這個女人,不知為何,兩人的麵龐都出現在了這個黑暗空間中,然後便逐漸重合在了一起。許多相似點如同電腦數據般不斷飛出:性別都是女人,職業都是教師,性格都一樣的麻煩,都一樣的吵,都一樣的愛哭……

(奶奶的。吵死了。白癡女人!)。

他用後半句在腦海中咒罵遠在幾公裏外的某人,可是兩句就不知是指誰了。可能會是身旁的這個嗚嗚大叫的女教師。也有可能是借景抒情,這道哭泣聲令他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是的,沒錯,因為耳邊還存在那股嗚嗚的哽咽聲,這道聲音像隻蒼蠅,哦不,是像一群蒼蠅嗡嗡地亂飛亂叫。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受傷,如果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張芃,如果不是在小孩子的麵前,他可能會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下去。

(拍死這隻蒼蠅,至少也要拍腫張芃的嘴巴。)。他惡毒地罵幾公裏外的某人的為蒼蠅,意思是指她很吵很囉嗦很麻煩。

他睜開了眼睛,對她有氣無力地說,“喂,你哭夠了吧,我們還有任務哦~”怕她傷心,所以還是忍不住加了個語氣詞並且延長尾音。說真的,他其實挺會關心人的,隻不過不善於表達。

一聽到任務二字,將張鬱抱得緊緊並且還在大哭的女人果真止住了哭泣,愣是乖乖地抬起了哭腫雙眼所在的腦袋,雙手也離開了他的身體,與他的距離保持在了五十公分左右。雖然沒有回頭但他也知道,因為左臂上的兩團柔軟已經離開了,沒有再摩擦。

張鬱看著她,眼淚已經將她秀麗的麵龐落下了一條條痕跡,眼睛雖然紅腫,但卻真的沒有了淚水的打轉。隻是不時還有哽咽聲傳出,伴隨哽咽輕輕地抖動軀體,一隻手還在擦拭麵龐上的淚痕,接著一邊擦拭一邊哽咽,身子也在微微打著顫,別提有多麼的可憐。

半晌,張鬱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便試圖轉動脖子看著她,但結果整條脖子才轉動不到一百度,便忽地傳來一陣酸麻如同雷擊般的痛感,痛感瞬間傳達至左臂,整條手臂猶如觸碰到高壓電流。

看來,脖子最大的扭動度數在九十度左右,看來,躺太久了,落枕了。或者是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肌肉僵硬了。其實無論哪一樣,都令他非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