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你受了很重的傷,拜托,別死啊!!!”
“你這個大騙子,你欠了我好多好多,我不允許你就這樣死了!!!”
“拜托,活下去啊!!!”
水滴,好冷……
安傑在恍惚之中醒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在一處黑暗的小木屋內,他躺在一塊木板上,但身後卻是墊著一塊軟綿綿的東西,他回頭去看,發現那塊軟綿綿的東西是一張床墊,床墊上還餘留著淡淡清香,但床墊上還有一些焦黑的死皮。
小木屋的麵積很小,至少放下了這一張床墊後,小木屋的能用麵積僅僅隻剩下了一條通往虛掩著的木門的小道。小木屋內除了這一張床墊外,就隻剩下了牆壁上掛著的幾件衣服,樣式有男有女。接著還有一條白色的毛毯、一張櫃子以及一塊鏡子,不大不小的鏡子在那張櫃子上,屋子的擺設簡潔得如同難民住的屋子。
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雖然有些僵硬,但還是沒有什麼大礙,很難想象自己竟然在那種爆炸中存活了下來。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這卻是真的,他活下來了……他隻記得當時被猛烈的爆炸火焰炸得痛苦難耐,然後在爆炸的火焰中,他恢複了原來的人類身體,緊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回想到這,安傑猛然醒悟過來:既然當時已經昏迷過去了,那麼現在為什麼會在這兒?
安傑試圖回想清楚,但腦袋卻是越回想越劇痛,苦想不透,他幹脆走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的模樣,可他卻發現鏡子內的自己一點傷痕都沒有,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爛外,他看起來就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其實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那強大得驚人的恢複力,那些燒傷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結疤,又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長出了新肉,然後身體褪下已經變成了死皮的傷疤,此時的床墊上就有著安傑褪下的死皮。
窗戶就在鏡子後麵,安傑伸手推開了窗戶,發現夕陽已經落下了,遠處的樓層在夕陽的照耀下仿佛籠罩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初見陽光的安傑不自覺地抬起手遮住眼,然後將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空氣中的味道沒有硝煙,這令他感覺很舒服。
安傑推開木門走了出去,卻發現這兒是在一處樓頂的陽台上,而且四周都是一片被拆得隻剩下了廢墟的大樓,唯獨這棟大樓還有些完好。地麵都是一些斑駁的水泥磚塊,但令安傑感到意外的,便是站在樓頂邊緣處看著夕陽的黑袍人。
安傑隻能看見黑袍人那被長長的領帽遮蓋住的側臉,在一陣陣微風的吹拂下,更是襯托出了他的消瘦。
猛地,黑袍人忽然警惕地看向安傑,接著更是擺出了戰鬥的姿態:“你醒了?”
在黑袍人那幹澀的聲音中,安傑仿佛遭遇雷擊,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在一陣悠遠如隔世的感覺中,安傑回想起了一切:當初在他倒下後,這個黑袍人便衝了爆炸火光中,然後接著火光做掩護將他帶走……
在安傑沒有意識的時候,黑袍人似乎對他說了些什麼,他當時似乎也在恍惚中看到了黑袍人的麵孔,可惜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但安傑隻記得下雨了,那會兒天空中仿佛滴下了水珠,然後在水珠中,這個黑袍人對他呢呢喃喃了好一陣。
“謝謝了,謝謝你救了我。”安傑由衷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