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彙海的嘴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所以吳果隻是看他,神情哀怨、無助,還透著一股我跟你鬧到底的倔強。
“吳小姐,你這樣不吃不喝,對孩子,對身體傷害都很大,如果你實在吃不下,我可以給你打營養針。”
醫生試著安慰她。
肚子裏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能安然回到這裏,必定是張樂文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放過她。
否則一個害了自己親弟弟的女人,她隻需要勾一勾手指,大把人代她出手結果了吳果。
所以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生路,也是她的死路。
可是,沒有了張揚,她又怎能安然的活下去。
沒了張揚,她們母子將孤苦無依。
沒了張揚,小蟲子的命運會不會像過去的伶俐一般。
吳果的眼裏酸酸的,心頭卻堅定無比。
“要我吃東西可以,我隻需要求證一件事,那天出事的,到底是不是張揚?”
她的堅強,正在被湧動的悲傷侵襲、吞噬,可是她不能軟弱,軟弱了,連最後的抵抗都做不到了。
“那個,我還是出去吧。”家庭醫生憋著氣說完這句話,然後夾著屁股跑了。
他一出門,火急火燎的衝到廁所,開始釋放。
第二個。
吳果在心中默念。
她在門縫上撒的,是瀉藥,這是她常年備在身邊的東西,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吳小姐,關心你該關心的,你的命不值錢,肚子裏的小少爺或是小小姐對張家來說,非常重要。”
“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用他來要挾你。”
江彙海又沉默了一會,良久才開口,“隨便你,反正少爺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再要一個孩子。”
吳果心下一喜,他的意思是,張揚還活著。
他還活著,她就更應該守在他身邊了,讓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我要去見他。”
“樂文小姐交代了,除了這裏,你哪兒都不能去,況且,你昨天不也是見到他了?”
江彙海對吳果還是心存怨氣的,如果不是她,張揚也不會出事。
不過,出於對張揚的忠誠,剛才吳果的行為,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張揚醒來之後,肯定要對他興師問罪的,對那位爺來說,他的女人隻要不殺人犯法,什麼事他都可以包容。
江彙海還沒有傻到為張樂文背鍋的地步。
“你知道那不是張揚,那是馬晨!”吳果壓著聲音在低吼。
“馬晨,是誰?那個警方通緝了很久的殺人犯?”
“…”吳果怔住了,江彙海的話,別有深意。
“如果他不是少爺,而是通緝犯,那麼我是不是應該通知警方?今天早上,樂文小姐可是親自將他領到了公司。”
吳果一下子愣住了,張樂文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應該一早就認出了張揚不是張揚,馬晨也不是馬晨,可她為什麼還要留著馬晨?
為了牽製自己?
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張樂文這樣的人,從不做無緣無故的事,她必定在醞釀一個大的舉動。
可是吳果怎麼都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大的陰謀呢?
本來應該屬於張揚的權利,她都拿去了,她還有什麼想要得到的?
“吳小姐,有時候真亦假時假亦真,耳聽未必為虛,眼見未必為實。好好待著,該你走的時候,沒人會留。”
“江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