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61年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七,新年在隆隆的寒冬中沒能夠給這座巍峨聳立了幾百年的古老皇城帶來一絲的喜氣,哀哀的白雪反而更加的襯托出了這座雄偉皇城的悲痛。大清朝第一位坐上紫禁城寶座的皇帝——順治出天花,駕崩於紫禁城的養心殿內。本應該普天同慶的新年一時之間竟然成為了舉國同哀,全國上下沉浸在無限的悲泣之中。

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順治十八年正月初八由內閣大臣索尼等人著內廷都太監吳良輔為掌禮司儀向全國頒發順治皇帝罪己詔及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以涼德,承嗣丕基,十八年於茲矣。自親政以來,紀綱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謨烈,因循悠忽,苟且目前。且漸習漢俗,於淳樸舊製,日有更張。以致國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朕自弱齡,即遇皇考太宗皇帝上賓,教訓撫養,惟聖母皇太後慈育是依。隆恩罔極,高厚莫酬,朝夕趨承,冀盡孝養。今不幸子道不終,誠悃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皇考賓天,朕止六歲,不能服衰絰行三年喪,終天抱憾。惟侍奉皇太後順誌承顏,且冀萬年之後,庶盡子職,少抒前憾。今永違膝下,反上廑聖母哀痛,是朕之罪一也。

宗室諸王貝勒等,皆太祖、太宗子孫,為國籓翰,理宜優遇,以示展親。朕於諸王貝勒,晉接既疏,恩惠複鮮,情誼暌隔,友愛之道未周,是朕之罪一也。

滿洲諸臣,或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宜加倚讬,盡厥猷為。朕不能信任,有才莫展。且明季失國,多由偏用文臣。朕不以為戒,委任漢官,即部院印信,間亦令漢官掌管。致滿臣無心任事,精力懈弛,是朕之罪一也。

朕夙性好高,不能虛己延納。於用人之際,務求其德與己侔,未能隨才器使,致每歎乏人。若舍短錄長,則人有微技,亦獲見用,豈遂至於舉世無才,是朕之罪一也。

設官分職,惟德是用,進退黜陟,不可忽視。朕於廷臣,明知其不肖,不即罷斥,仍複優容姑息。如劉正宗者,偏私躁忌,朕已洞悉於心,乃容其久任政地。可謂見賢而不能舉,見不肖而不能退,是朕之罪一也。

國用浩繁,兵餉不足。而金花錢糧,盡給宮中之費,未嚐節省發施。及度支告匱,每令諸王大臣會議,未能別有奇策,止議裁減俸祿,以贍軍餉。厚己薄人,益上損下,是朕之罪一也。

經營殿宇,造作器具,務極精工。無益之地,糜費甚多。乃不自省察,罔體民艱,是朕之罪一也。

端敬皇後於皇太後克盡孝道,輔佐朕躬,內政聿修。朕仰奉慈綸,追念賢淑,喪祭典禮,過從優厚。不能以禮止情,諸事太過,逾濫不經,是朕之罪一也。

祖宗創業,未嚐任用中官。且明朝亡國,亦因委用宦寺。朕明知其弊,不以為戒。設立內十三衙門,委用任使,與明無異。致營私作弊,更逾往時,是朕之罪一也。

朕性耽閑靜,常圖安逸,燕處深宮,禦朝絕少。致與廷臣接見稀疏,上下情誼否塞,是朕之罪一也。

人之行事,孰能無過?在朕日理萬幾,豈能一無違錯?惟聽言納諫,則有過必知。朕每自恃聰明,不能聽納。古雲:“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朕於斯言,大相違背。以致臣工緘默,不肯進言,是朕之罪一也。

朕既知有過,每自刻責生悔。乃徒尚虛文,未能省改,過端日積,愆戾愈多,是朕之罪一也。

太祖、太宗創垂基業,所關至重。元良儲嗣,不可久虛。朕子玄燁,佟氏妃所生,岐嶷穎慧,克承宗祧,茲立為皇太子。即遵典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即皇帝位。特命內大臣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鰲拜為輔臣。伊等皆勳舊重臣,朕以腹心寄讬。其勉矢忠藎,保翊衝主,佐理政務。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七日。

就這樣年僅八歲的愛新覺羅玄燁於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九日於紫禁城繼皇帝位,正式登基為帝。從此便開啟了他那傳奇而又輝煌的一生,同時也踏進了他一生中最坎坷、最牽絆的感情之路!自己所鍾愛的女人,愛自己的女人,哪一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頂尖才女;隻可惜,自己的一顆心早已經在那個大婚的夜晚,送給了那個名為——赫舍裏芳柔的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