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隻聽得玄燁輕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朕竟然不知道,除了朕之外,還能夠有這麼多的人,可以隨便的對朕的女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呀?”
玄燁這麼說著,便突然地起身站了起來,然後故意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猝不及防的又看著皇太後說道:“哎呀!朕真是該打,連小時候學過的祖宗禮法,朕都忘了!現如今都把朕要寵幸誰,必須先對著天下人公告一下的規矩,都給扔到了脖子後麵去了!難怪會讓皇太後如此的生氣呢!”
玄燁這麼說著,略帶了點恍然大悟的表情,趕忙的來到了皇太後的跟前,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帥氣的一抖自己下身的長袍,突然誠惶誠恐的,單膝跪地的對著皇太後說道:“兒子一時疏忽大意,竟然忘記了事事必先昭告天下的規矩;兒子該罰,還請皇額娘一並同皇後責罰了兒臣吧!”
“啊!皇上你這是做什麼?你乃九五之尊,萬人敬仰的皇帝;這天下之大,還莫非王土呢!別說是你要寵幸誰,喜歡誰,這天下沒人能問,沒人能管的;即便是你要誰死,那人恐怕也不敢有一絲的遲疑呀!”皇太後被玄燁這樣突如其來的舉措,嚇了一跳。
其實原本她就是個沒有能力打理後宮的女人,也從來都不去打理,每每都是聽太皇太後的安排罷了!再說了,玄燁並非她親生的兒子,從來都不用’皇額娘‘這個稱呼對自己的,如今卻這般的用上了,還真叫她有些受寵若驚了呢!
在順治爺的年代,她自己便隻是個不受待見的皇後而已;隻不過如今,她是因著玄燁和芳柔的這樁婚事,不過是為了他能夠順利的親政,所引用的引子罷了!
故而,她這才不喜歡芳柔,處處的要為難芳柔!再加之,後宮裏總是有些人聰明,有些人愚鈍的;所以也難免她這位本就沒什麼大腦的皇太後,根本分辨不出,那些人的心裏都是些什麼小九九的,自然也就不排除會經常被那些女人所利用的可能了!
如今這會兒了,自己做了決定,卻被這個不是自己生出來的兒子皇帝,如此這麼一說;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好呢?於是她便情急之下,慌忙的看向了太皇太後,向她老人家急急的去求助了!
而太皇太後是何等的人物,自然看出了玄燁此舉的用意;也為了給這個自己當年親自挑選的兒媳婦,來個台階下,便輕咳了兩聲,說道:“咳咳,好了,玄燁。你先起來,你們也都起來吧!這都跪了大半天了,累不死也該累的虛脫了。都起來說話吧!”
得到了太皇太後的恩典,眾人紛紛的扶著就近的座椅,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而芳柔因為跪得久了一些,原又是跪在中間的位置上的,所以四下裏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東西,讓她站起來。
可是太皇太後已經發話了,她又怎麼可能不起來呢?於是隻見她,狠狠地咬著牙,臉色有些蒼白的,憑借著自己那股子倔強的勁兒,硬是想就那樣的站起來。
可是誰知道?她才剛剛直起了腰來,就覺得自己的雙腿早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害得她剛想要邁步,卻直直的朝著前麵的方向撲了下去。
幸好玄燁手疾眼快的抱住了她,不然這位可愛的皇後娘娘便要去和土地公公接吻了呢!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玄燁看著懷裏臉色有些發白了的芳柔,心疼的急忙問道。
“沒有,臣妾沒事,皇上不必擔心。”芳柔對著玄燁微微一笑,輕輕地搖頭說道。
隻是跪得太久了,她仍然無法順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於是隻能挺直了腰杆,站在原地,打算讓自己的雙腿稍稍的緩一緩再走動。
玄燁看著這樣的她,心裏十分的不痛快,於是怨恨的怒瞪了那幾個肇事者一眼後;一言不發的,陰沉了臉,一彎腰就把芳柔打橫抱了起來;幾步就來到了芳柔剛才坐著的位子上,小心的將她放了下來。
而芳柔沒料到他會這般做,真被他嚇了一跳,本能的伸出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卻是讓玄燁感到了無與倫比的開心;隻見他壞壞的眯縫起了自己那如鷹一般的銳目,邪魅的朝著芳柔露出了一抹笑容;把芳柔那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上,一下子就弄得粉紅粉紅的了!
“咳咳”就在這一對帝後,暗傳情愫的時候;太皇太後卻適時的出聲提醒道:“玄燁呀!哀家看,今兒這事兒,小懲大誡一下也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你才是咱們大清的皇帝,這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做的事情,又要如何去做,自然是不能夠有人敢說什麼的!不過,有些東西總歸是要維持一下平衡的;所以,這事兒你、該如何處理,還是你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