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結果卻聽到他說:“這事兒,朕不會輕饒了那個作怪之人的;她的意圖很明顯,但是,朕又豈會是個怕事的皇帝呢!”
芳柔驚訝於他的言詞,可是還不等自己脫口出問的,他卻已經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芳柔看著這樣的他,也隻好作罷了!心想:這事兒也不急於一時,就再等等看吧!他不是說不要自己出麵了麼,那自己就隻等著看結果好了!
芳柔望著已經熟睡了的玄燁,情不自禁的凝視了很久;暗暗的想到:唉!看他這個樣子,隻今天一天,就出了這麼多的事兒;怎麼能夠讓他不累呢?真正的較真兒起來,他也隻是個比自己還小了一歲的孩童罷了!
可是卻要在這樣一個,本該由大人們撐起的一片天地裏,沒日沒夜的肩負起,這天下家國的重擔;他如何能夠不累呢?他又如何能夠不讓人為之心疼呢?每日裏除了上下朝的處理朝政,他還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時間,去修學很多種不同的功課。
若給他自幼就刻苦的關係,他又豈會有如今的這般見識;又豈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呢?
想著想著,芳柔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帶著這樣的笑容,漸漸的被倦意所侵蝕了;故而,沒過多久,她就香甜的進入了夢境!
接下來的幾日,玄燁很忙,也一直沒來坤寧宮就寢,同樣的也沒去其她人的寢宮;芳柔卻也是很淡定的,除了每日裏給兩宮太後請安之外,一步都不離開自己的小天地——坤寧宮!
不過自那一日,出了那兩件事兒之後,這整個後宮裏,就仿佛突然間消停了一般;忽然的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了起來,竟然一點兒狀況都沒有了。
芳柔閑暇之餘,倒也是在心裏暗暗的琢磨,可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玄燁要秋圍的時間了。
去秋圍出發前的頭一夜,玄燁終於在消失了四五天之後,興致衝衝的來到了坤寧宮;一進門他就大手一揮,對著屋裏麵跪了一地的奴才們說道:“這裏沒你們什麼事兒了,都下去吧!”
芳柔看著這樣高興地玄燁,不明所以,但是卻也被他的興奮勁兒所感染了,便笑著走了過去,接過了他肩上的披風,笑著問道:“皇上可用過晚膳了?今兒有什麼事兒讓您這麼高興呀?”
“唔,用過了!柔兒”玄燁轉過了身子,拉過芳柔的玉手,滿眼都是笑意的看著她;跟著又壞笑著得說道:“明兒咱們就可以去秋圍了,朕可是盼了很久呢!你說朕怎麼能夠不興奮呢?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看著這樣孩子氣的玄燁,芳柔終究忍俊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道:“嗬嗬,臣妾還以為皇上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喜形於色了呢?沒想到……”
“沒到什麼?沒想到朕還是會像個孩子似的這麼貪玩兒嗎?”玄燁沒等芳柔把話說完,便直接的說出了她後麵想要說出口的話後,鬆開了芳柔的玉手,徑自的躺到了風床上。
芳柔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也跟了過去,幫著他脫掉了腳上的靴子;才要轉身去為他倒水,結果卻被他一個突如其來的伸手;便被他拉住了自己的皓腕,隻覺得身後一個用力,自己就重心不穩的跌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怎麼朕一來,你就想要逃離呢?每次都這樣!告訴朕,這是為何?”玄燁的話,語氣不重,可是那話語裏明顯的帶了不少的溫怒。
“啊!不是呀!其實臣妾剛剛是想去替皇上端杯茶的,哪裏有逃離的意思了?”芳柔聽了他話後,先是一驚,之後隻覺得好笑的出口糾正了他的誤解。
“嗯?真的嗎?怎麼朕不覺得你說的是真的呢?”玄燁這麼說著,便蹙起了眉頭,緊盯了芳柔良久之後;才鬆了她,並說道:“罷了!算你運氣好,朕今兒高興,也不打算追究你什麼了!不過明日秋圍,你可得想好了,要用什麼來給朕進貢呢!”
芳柔不敢置信的撐大了眸子的看著他轉了身,麵朝裏的不再看自己了;可是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家夥在暗暗的笑著自己;光看他那顫抖不已的雙肩,自己也不是傻瓜,自然也就很會明白了!
‘這可怎麼好?這家夥竟然說要自己給他進貢?天呀!這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自己要拿什麼來給他進貢呢?看他那意思,就那眼神中隱約透露出來的壞笑之意;媽呀!他的腦子裏一定想好了對策的,無論自己送他什麼,他都一定會說不喜歡的;從而,到時候好再以此為借口,來找自己的麻煩!’
想到此,芳柔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一個翻身便趕緊的跳下了床;然後,又對著那個已經麵朝裏的背影,恨得牙根癢癢的咬著牙的,伸出了玉手,各隔空對著那人的後背比劃了幾下。
“怎麼?皇後是對朕讓你給朕進貢感到不滿嗎?”就在芳柔想要再多比劃幾下的時候,背對她的人,卻突然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