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故而滿眼驚慌的看著他,去不知自己該對他說些什麼?於是,一時間,整個禦駕便沉浸在了讓人窒息的寂靜當中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玄燁終於按耐不住了自己那有些浮躁了的心情;於是沉聲對外麵的小順子說道:“小順子,讓他們停下,給朕備馬!”
芳柔不免吃驚的望向他,結果他卻是看都不看芳柔一眼的,‘嗖’的一下就起身衝下了禦駕;望著那樣急不可待的跳下了禦駕的玄燁,芳柔隻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絞痛。
‘哪裏不對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他,這會兒卻是如此的反常?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這會兒怎麼如此明顯的讓人覺得他在生氣呢?’芳柔在玄燁下了禦駕之後,暗暗地在心裏嘀咕著。
看著那抹明黃色矯捷的飄上了那匹專屬於他的駿馬,自己竟然不知為何,心會跟著他往下沉了去?隻瞧見,那馬上的偉岸身姿,似乎是在發泄著自己心中某種難以對人言之的鬱悶一般;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背上,馬兒吃痛的揚起了前蹄;繼而,嘶叫了兩聲之後,便飛快的朝著前方跑去。
眾人均不明白,何以皇帝大人會半道來這麼一手?所以都驚呆的半天沒反應,好在李德全反應的快,隻聽他大喝了一聲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去護駕!”
一語驚醒夢中人,隨行的侍衛們這才如夢初醒的,逐一驅馬追趕了上去;而芳柔則也是被這一處,給鬧得不知所以了。不多時,就聽見外麵傳來了春蘭的聲音,說道:“主子,您沒事兒吧?皇上他……”
“嗯,本宮沒事。皇上許是在禦駕上呆的太久了,想要放鬆一下,才會這麼做的,你們都不必擔憂!下去吧!”芳柔為了不讓春蘭她們為自己擔憂,故而,輕描淡寫的攔截了春蘭的話。
春蘭見她沒什麼事兒,便也應聲退了回去;隻是這大堆人馬卻停在了半道上,因為玄燁策馬飛奔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吩咐起駕,小順子和李德全,也不明白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他要上哪兒去?
所以,誰都不敢輕易地作出決定,隻能是先讓隨行的侍衛前去護駕,而他們則是原地留守等待皇帝大爺的皇命了!
坐在禦駕裏的芳柔,如坐針氈一般的難受;因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所以,芳柔隻覺得等待的時間,恍如隔世一般的久到了,差一點就讓她失了分寸的,直接走下禦駕,去問問那個讓人摸不透的家夥,他到底想幹嘛?
繼而,她又想起了玄燁下禦駕前所說的那句話!她的心裏不免開始慌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剛真的睡熟了,並且是在睡夢中說出了什麼,令他難堪或者是令他生疑的事情了嗎?
想及此,芳柔不禁瞪大了眼睛的,用了一雙芊芊玉手,捂上了自己的小嘴兒;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讓她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的驚愕不已。
‘天呀!難道是,難道是我剛剛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喊了容若的名字嗎?剛剛的自己確實睡熟了,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累?睡夢中自己雖然夢到了容若,可是、可是、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何,竟然容若的麵孔卻是被自己一直靠著小憩的那個人所取代了呢?’芳柔不免為此擔憂了起來。
顧不得太多了,其實剛剛的那個夢,真的讓自己覺得很幸福了;自己在那裏見到了容若,本來是很開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何?後來容若竟然變成了當今皇上,隻是真正讓自己感到開心幸福的,卻不是因為自己見到了容若。
起初見到容若的時候,自己是興奮的,但是去沒有太多其它的感受;隻是後來,那個人出現了之後,他拉著自己共乘了一匹馬,飛奔在了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他親昵的將自己環繞在他的胸口,然後,那一張可以迷倒眾生的俊彥,不停地對著自己露出溫柔親切的笑容;讓自己一時招架不住的,情不自禁的沉浸在了他的溫柔鄉裏,不能自拔的跟著他傻笑,還因此而感到了幸福。
“皇後娘娘,萬歲爺請您下禦駕,移駕到前麵的涼亭去一下!”不知道自己驚呆了多久,隻聽見外麵傳來了李德全的聲音。
芳柔斂起了自己複雜的情緒,急忙走下了禦駕,早有軟轎已經等在禦駕之下了;芳柔也沒有時間猶豫什麼了,匆忙的上了軟轎,便跟著李德全慌忙的朝著隊伍最前麵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芳柔隻覺得自己坐在軟轎上,抬轎子的轎夫們腳下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一路小跑的直奔著,李德全指給他們的那個涼亭跑去。
芳柔才走下了軟轎,就瞧見了那涼亭上獨自仁立的人,雙手背後負立於上,背對著自己要走上去的那個方向;寬大的鬥篷,被涼亭上四麵吹來的勁風,吹得‘呼呼’直響;他卻不為所動,仍舊筆直的站在那裏,芳柔看了有些心疼的走了上去,沒有行禮,隻是擔憂的說了一句:“這裏風大,皇上還是小心龍體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