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這是你應該對老夫說的話嗎?我看你的狗膽是越來越大了,今日老夫若是不替你阿瑪教訓教訓你這個兔崽子,我鼇拜就……”
“鼇中堂,不知道你們這些個輔臣又把朕至於了何處呢?”鼇拜的話尚未說完,就聽見坐在上麵的玄燁,不溫不火聲音也不大的,突然間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鼇拜當時一愣,隨即趕緊跪在了地上,連連說道:“是奴才逾越了,請皇上恕罪!”
其他人等,見鼇拜都如此了,也都紛紛起身,跪了下來;玄燁見他們如此這般,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嘴角上泛起了一抹,讓芳柔和東珠二人看了之後,都覺得寒意漸漸升起了的笑容。
“眾位愛卿,朕是來這裏狩獵的,可不是看你們來替人教子的;再說了,我大清朝的皇後,一國之母,也是你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加以指責的嗎?
朕的皇後,是朕欽定的,是朕的皇祖母,太皇太後親選的,如果在座的各位愛卿,時至今日心裏還對此事耿耿於懷的話;那麼朕倒是不妨告訴你們,你大可以去找太皇太後理論這件事情!朕——,沒空和你們討論這個問題!”
玄燁說完了這些話後,眯縫了雙眼,緊緊地盯著下麵的眾人看了許久;直到了芳柔和東珠,都有些被他嚇得渾身輕顫了起來;玄燁才意識到,自己因為鼇拜剛才對芳柔的無禮,而攪得他自己有些鋒芒外露了;索性,這會兒都過去了,既然該說的都說了,他便悄悄的收了收自己的氣焰。
又換回了最初時的那副,吊兒郎當、心不在焉的樣子,樂嗬嗬的對著下麵一群,各懷心思的人們說道:“得了、得了,都起來吧!朕還等著看歌舞呢!”
玄燁說話間,便命了小順子去傳歌舞了;眾人紛紛謝了恩,又重新歸了各自的座位;隻是從這一刻起,就連鼇拜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他們眼前的這個,被他們一直認為還隻是個孩子的小皇帝,似乎已經漸漸地翅膀硬了;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也似乎在日益的彰顯出來了!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後,眾人沉默了許久,氣氛一直很詭異;直到東珠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的,起身毛遂自薦的要為大家表演一曲的時候,才稍稍的轉變了些!
“皇上,這是您第一次來南苑行圍,臣妾為您準備了一樣禮物,希望您能夠旗開得勝!”東珠見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退離了自己的座位,來到了大殿的中央,笑吟吟的對著玄燁說道。
“哦!真的嗎?那朕倒是真的想看看,愛妃給朕準備了何禮了?”玄燁依舊笑容不改的,端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雙眼微米的語氣曖昧的問著東珠。
隻是東珠並不知道,早在幾個月前,玄燁就已經來過了這裏;現在南苑圍場裏麵的所有侍衛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培植出來的親信!對於這一點,別說是東珠了,就連鼇拜隻怕也未必知道呢!
“那,那臣妾就獻醜了!”東珠見玄燁看著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因為自己說是要送他禮物,而變得溫柔和曖昧了許多,便紅著臉的說了一句,就匆匆的下去了。
不多時,大殿裏響起了一陣悅耳的樂曲聲,跟著便是一群舞姬魚貫而入,翩翩起舞了起來;漸漸地,眾舞姬紛紛散開,顯露出來了裏麵那個身著紅色舞衣的佳人。
衣豔似火,膚如凝脂,麵若桃花;樂起影動,跌宕起伏,剛柔並濟,好不唯美!芳柔看著下麵那個,平日裏總是小心謹慎,從不多言少語的美人,心裏萬千的思緒擁在了心頭;是了,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可人兒,怎麼可能甘心屈居於自己這個毫無建樹的皇後之下呢?
論身世、論背景、論學問才藝,哪一樣是她鈕祜祿氏東珠,不必自己強的;可是,卻因為皇帝的那個不願意告人的動機,而隻能屈居於皇後之下,僅僅做個妃子而已。
真不知道,她如今這般平靜的接受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所為何來呢?自己看的出來,東珠是很愛玄燁的,她看向玄燁的眼神告訴了自己,這個女人願意為了玄燁而付出自己的一切。
對於自己來說這本應該是件好事,可是,卻不知為何?在自己證實了這件事情之後,自己的心,卻在止不住的疼痛,似乎隱隱的有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