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格格,您今兒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難不成是今兒的太陽打西麵出來的嗎?”春蘭還嫌不夠熱鬧的,不知死活的繼續取笑著芳柔。
隻見芳柔這一次十足的運了運氣,然後非常嚴肅的問道:“怎麼著?本格格就是轉性了,你們難道有異議嗎?”
三個丫頭見她如此的嚴肅認真了,心裏隻覺得好笑,同時也為她的改變而感到欣慰和開心;於是隻好陪襯著她的說道:“是是是,奴婢們知錯了,我家格格就應該轉性了才是,格格,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奴婢們計較了。”
三個丫頭說完後,竟然還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之後就又春蘭和夏竹,分別簇擁著芳柔往外走去;冬梅伸手拿了件兒白色的貂皮鬥篷,也跟了出去。
外麵早有人備好了軟轎,就等著芳柔出來了;冬梅為她係好了掉皮鬥篷,又朝著春蘭和夏竹使了使眼色,這才讓她們扶了芳柔坐進了轎子,直奔著玄燁的乾清宮而去。
大雪似乎並沒有因為芳柔的出行而停下,相反的倒是越下越大了;芳柔生活了著十三四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大的雪;她向來喜歡下雪,隻因為雪後寒梅獨自開的情景,令她孤芳自賞的緊。
別看雪下得很大,抬軟轎的奴才,腳下的功夫可是很不含糊的;他們沒用了多大的功夫,就將芳柔穩穩當當的放在了乾清宮的門口。
芳柔自轎中走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灑灑的落在了他的貂皮鬥篷上;而她本人也是十分掉皮的伸出了芊芊玉手,接住了一些剛剛才落下的雪片;雪片落入了她的手裏,霎時一陣冰冷紮手的感覺,就遍滿了她的全身,雪花在下一秒鍾也變為了雪水。
芳柔嚇意識的將手裏的雪水抖了下去,不自覺地驚呼道:“啊!好涼。”
春蘭和夏竹二人趕忙的笑著都上了帕子讓她擦手,同時又將手爐塞到了她的手裏;隻聽見夏竹忍不住的嘟囔了芳柔說道:“我說格格,您都多大了,怎麼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呢?明明就是怕冷的緊,怎麼還控製不了自己的頑皮勁兒呢?這要是再因為玩雪而凍病了,您可叫奴婢們怎麼向萬歲爺交代呀?”
夏竹的話引得芳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卻是什麼都沒說;而這時,在乾清宮門口當值的李德全,早就看見了芳柔的鸞轎聽在了這裏,便一路小跑的從裏麵跑了出來。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娘娘,這大冷天兒的,又下著大雪,您怎麼就來了呢?”李德全對芳柔的印象極好,在他的腦子裏,這位女主子可沒有其她女主子那般的驕縱和難伺候;所以,他對芳柔說話時,總是會讓人能夠體會到那言辭中的懇切關心之意。
芳柔也是自然聽得出來的了,故而親自扶起了他,笑著說道:“沒什麼,就是見這雪是越下越大了,才想著來看看萬歲爺的;公公,皇上在乾清宮的吧?”
芳柔的這話隨時問話,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出來這裏麵的肯定之意;隻見李德全微笑著朝著她點了點頭,看了看裏麵;然後伸了手,親自扶著芳柔往裏麵走去。
邊走李德全邊壓低了嗓子的對她說道:“娘娘,您來了就好了;您都不知道,皇上這些日子,心情可不好呢!總是一個人呆在裏頭,一天天的發呆,有時候還無端的發脾氣呢!”
“哦?有這樣的事兒?是不是後宮裏誰惹了皇上生氣?還是前朝有什麼讓皇上不舒心的事兒了?”芳柔聽了李德全的話,不禁大吃了一驚,心裏猜測著是誰能夠如此這般的左右了他皇帝大人的心情呢?
“唉!老奴也不太清楚,總之,前朝沒什麼大事兒;總不過是鼇拜的那點事兒,令皇上吃不香睡不下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也不見皇上像現在這般坐立難安的呀!要說是後宮裏,皇上自那日從您的坤寧宮出來後,有幾日都是自己獨寢的;後來還是皇太後知道了,硬是讓內務府說是她的旨意,端來了牌子,讓皇上選的;而皇上也是不想撫了皇太後的好意,就閉著眼睛的翻了幾個牌子;總也不過就是愉妃娘娘和榮貴人、佟貴人那幾位娘娘罷了。”
李德全趁著這個機會,在芳柔的麵前叨咕了一陣,結果見芳柔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這才在快到了內殿的門口時,抖著膽子的對芳柔說道:“娘娘,老奴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對娘娘您說。”
芳柔見李德全說的即為謹慎嚴肅,心知他一定是還有什麼要緊的話想對自己說;便停下了步子,溫柔的笑看著他,說道:“有什麼話公公盡管對本宮直說,日後也不必這麼客套的;且不說您是這宮裏的老公公了,芳柔還是那句話,就論年紀,您也是芳柔的長輩了,有話您就盡管對芳柔直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