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這個你拿去親自送至皇上的手裏,就說這事本宮對皇上那句話的回複!”這是芳柔第一次對李德全如此稱呼,自然不免讓李德全有些意外;而芳柔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繼而又笑了笑說道:“李公公,記住了今日你所看到的本宮,本宮沒有哭過。但是從今日起,本宮不再是那個讓皇上處處袒護、擔心的皇後了,你可明白?”
李德全看著眼前這個淚水仍在臉頰上流淌著得女子,心裏竟然止不住的開始對她敬畏了起來;他是這宮裏的老人了,他一早就看出了這個皇後的與眾不同,是以他才會一直都對著皇後相當的敬重。
皇後與皇上之間的種種,他作為奴才,雖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皇帝對皇後的一片心意,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如今,這位一直淡漠溫和的皇後,能夠為了皇上的那一句話,而如此的振奮,並且是如此積極的給予了回應;這說明了什麼?
顯而易見,自然是說明了,前麵那個年輕帝王的良苦用心,十分的湊效;很顯然的,帝王已經成功的拿下了這位佳人的芳心,這也不得不讓他這個,跟著小皇帝這麼多年了的奴才,為自己的主子而感到欣慰和高興了。
這麼多年來,小主子的淒苦沒人知道,可是他李德全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多年來,小主子的心酸,這宮裏沒幾人知道,很不幸這一點也是他李德全最了解的;然而,如今帝王漸漸長成了,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如果真的可以讓他們恩愛到白頭的,攜手共同走過百年的話,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是非常願意看到的了。
“娘娘放心,奴才自然明白娘娘的意思;從今兒以後,折後宮裏,奴才為娘娘的話唯命是從!奴才回去複命了,就此告退!”李德全在心裏翻滾了千百個心思之後,終於露出了一個臣服和欣慰的笑容,對著芳柔說道。
李德全離開了坤寧宮,一路小跑的向乾清宮走去;是呀!這個消息他怎麼能夠不快點去告知那個,一直孤獨的站在那個高處不勝寒位置上的人呢?
如今,有了皇後娘娘的傾心相隨,相信皇上不會再是那個孤獨無所眷戀的孤家寡人了;從此後,他有了他的牽掛,也從這一刻起,他也會更加的成熟起來了不是嗎?至少,也要為了他心愛的女人,而快速的成熟、成長起來,不是嗎?
當李德全將芳柔的親筆信交給了玄燁之後,李德全發現,這位年輕的帝王,似乎再也招架不住他骨子裏的那份渴望與期待了;因為,在這一刻,年輕的帝王已經開始手舞足蹈的,再也無法抑製住他那內心的歡呼聲了。
“太好了,太好了,李德全,你看到了嗎?柔兒她接受了朕,她要和朕相攜一生了;哈哈哈哈,這對朕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朕太高興了。”外麵是數九寒冬,而乾清宮內則是朝陽似火;玄燁手捧著芳柔寫給他的信,興奮地跌進了自己的龍塌上,開心的笑著。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麼的匆忙,這一年的寒冬就是在玄燁的得意中很快的過去了,而這一年的春天,也如嬰兒那笑得如花的小臉兒一般的,沐浴了整個皇宮大內。
“格格,格格,大消息,大消息呀!”春天的到來給人們帶來了不同於冬日的青春氣息,芳柔就是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裏,正忙乎著要在自己的坤寧宮小院兒裏栽種一些花花草草的時候,被自己的貼身婢女冬梅給攪了局。
“死丫頭,怎麼進宮來這些日子了,還是改不了你這喳喳呼呼的毛病呢?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皇宮不比索府,不是你們可以肆意手舞足蹈的地方。”芳柔聽著冬梅的叫喚,頭都沒抬的訓斥著她說道。
“哦,是了,奴婢記下了。”冬梅被芳柔這麼一說,自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了,立時整個人也就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浮躁勁兒。
可是冬梅畢竟年紀還小,又是四個婢女中最小的一個,很快的就因這自己心中惦記著的事情,而忘記了芳柔剛剛的訓斥;又換回了剛才的那股子調皮激靈的勁兒,對著芳柔神秘的問道:“嘿嘿,格格,今兒一大早宮裏來了位貴客,您猜猜是誰?”
“宮裏來了貴客?還能是誰,總不過就是那些什麼重要的皇親國戚,或者是那個地方的藩王唄!”芳柔很不在意的回著冬梅說道。
“嗯,格格這麼說也不能算錯。”冬梅聽了芳柔的話後,沒有全盤否定,也沒有完全的說她答對了;隻是賣著關子的,拋了個煙霧彈。
“得了冬梅,有話你就快說吧!沒看見我們大家都在這兒忙著呢!連格格都親自動手要種花了,就你一個在那裏閑著沒事兒,東打聽打聽西打聽打聽的!”這回說話的是夏竹,夏竹見冬梅甩著手的站在一旁賣關子逗悶子的,便忍不住的笑罵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