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兄今日一早是來看皇祖母的;出來後,本是打算去乾清宮等皇上的;結果在經過坤寧宮的時候,聽到了皇後娘娘說要和她的婢女下盤棋;一時間臣兄倒是被皇後娘娘的這一句話,勾起了棋癮;這才進來陪著娘娘對弈了一局,不想倒是忘記了時辰;讓皇上擔心娘娘的身體了,都是臣兄的罪過;這會兒時辰不早了,臣兄就像告辭了;不過,臣兄在府裏隨時等候皇上的責罰!”
玄燁的怒火,讓福全覺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心想大概是自己和芳柔剛才下棋時,太過於得意忘形了;一定是被這小子給看見了,所以他才會如遇大敵一般的戒備著自己;真沒想到,這小子吃起醋來的勁兒,也是不含糊的。
福全有些好笑的想著玄燁,然後起身看了玄燁和芳柔一眼,就大步的離開了坤寧宮;玄燁見福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再去看一眼芳柔,心裏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待到福全徹底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時,玄燁這才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對著芳柔說道:“起來,隨朕進去回話。”
芳柔跪得腿都有些麻了,此時被玄燁這麼一說,竟然也有些生氣了起來;於是負氣的硬是要站起來,結果這才一起身,就覺得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的,軟軟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啊!”“啊!格格!”芳柔和春蘭等人都是一驚,情不自禁的出聲喊了出來;這一喊倒是把玄燁給給嚇得不輕;剛剛越過了芳柔的玄燁,飛快的扭轉了身子,雙手順勢將快要摔倒地上去的芳柔給撈了起來;繼而一個旋轉才穩住了自己抱著芳柔的身形。
“沒傷到吧?”玄燁急切而自然的對著懷裏的芳柔,關心的問道。
芳柔穩了穩心神,才輕搖了搖頭,玄燁二話不說的將她抱進了屋裏;等安安穩穩的將芳柔放到了床上之後,整個房間裏就又變得安靜了起來。二人沉默了很久,芳柔這才鼓足了勇氣,對著玄燁說道:“皇上應該還沒用午膳吧?要不要留在坤寧宮裏一起用呢?”
玄燁見芳柔主動和自己說了話,便也不再那麼擰著勁兒了,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芳柔見了會心的一笑,然後對著門外喊道:“春蘭快去禦膳房傳膳,皇上還沒用午膳呢!”
春蘭等人聽見芳柔這麼說著,俱都相互一笑,本以為這二位終於要和解了呢?結果誰知道,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呢!
春蘭領了旨,趕緊的去了禦膳房,一番忙碌之後,便將午膳給那二位準備妥當了;待玄燁和芳柔一前一後的從內殿裏走了出來之後,春蘭就領著其她人,一一的退了出去;隻留下那兩個正主兒,坐在那飯桌前悶悶的吃起了飯。
見氣氛十分的尷尬,芳柔不免就想著和玄燁說幾句話,緩解一下;於是便開口問道:“皇上最近可有去看榮貴人?她還好吧!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芳柔本是一片好意,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經曆後宮女人懷孕生孩子的大事兒;雖然之前也為了這事兒傷心過、難過過,可畢竟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自己也畢竟是這後宮裏的正主兒,無論如何都要對此事上心一些的;更何況,自己也是個好奇寶寶,對於懷孕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也很好奇;所以這才找了這個話題來問玄燁。
結果誰知道,這話問的仿佛是衝了玄燁的肺管子一般;隻見玄燁猛的將手裏的碗往桌上一放,怒氣衝衝的對著芳柔吼道:“你是不是非要拿這事兒來和朕糾結呢?是不是就因為朕讓別的女人有了朕的骨肉,你就想給朕戴一頂綠帽子,讓朕永遠的抬不起頭來呢?”
“你,皇上你太過分了!”芳柔被玄燁的話氣得渾身哆嗦了起來,她沒想過自己一番好心,不但沒得到該有的回報;反而,還被玄燁如此的侮辱了自己一番。
“朕過分了?朕哪裏過分了?你們兩個,一個是朕的哥哥,一個是朕的皇後;居然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眉來眼去的,你們把朕至於了何地?”玄燁對著芳柔大聲的質問道。
“我們什麼都沒做,隻是下了一盤棋而已。”芳柔急切的為自己和福全辯解著。
“夠了,朕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玄燁氣急敗壞的對著芳柔喊了回去。
芳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這個男人,可還是那個自己一心喜歡著、傾心相愛的男人嗎?為何竟變得如此的不可理喻,如此的不講理了呢?更讓芳柔無法接受的是,玄燁竟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竟然如此的不信任她。
芳柔呆呆的看了玄燁很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任由著自己的眼淚,肆意的流淌了下來;玄燁見了,不免心疼,可是心裏又在賭氣;便也倔強的,怎麼都不肯上前去安慰一下芳柔了。就這樣,僵持了很久,玄燁最終沒有伸出手去安慰芳柔,而是轉身離開了坤寧宮。